第2章

【我要給這死作者寄刀片，女配天天學習，早上天不亮就起，晚上熬夜做題，次次年級第一。】

【她吃了那麼多苦，名額說給別人就給別人啊……你當高考是鬧著玩呢。】

【女配的命不是命啊，歌頌特權，無視底層的努力者，這他媽是什麼男女主，什麼價值觀啊。】

【女配小可憐好委屈，她哭起來我覺得全世界都錯了……】

誰料隔天一起床，我前桌女孩給我打來電話：「綿綿，保送名額又給你了！」

我一驚，從床上彈起來。

「什麼？」

一進班級，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

前桌女孩說：「昨晚年級主任加班，辦公室被人砸了，然後手機也被偷了，年級主任和蘇萊他爸的錄音被曝了出來……」

「今天教育局的人來了，然後處理了年級主任，知道名額被暗箱操作了以後，就把名額給你要回來了。」

我拍了拍胸口，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笑著和前桌打趣：「我運氣真好，這個小偷偷得可真是時候。」

彈幕炸開了鍋。

【女配怕是不知道，那個小偷長得一米九，八塊腹肌，人帥話少，名字叫『宋厭離』吧。】

哈？

我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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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昨晚在樓道看女配哭了那麼久，晚上就把年級主任暴揍一頓，辦公室全被砸了……這會兒還在老宅挨他爹的罰呢。】

【男配：雖然我關心她，但是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對她笑。】

晚上，我坐在客廳裡等宋厭離。

都已經快十二點了，他還沒有回來。

手指在手機上敲敲刪刪，我發送了一條消息。

「你怎麼還沒回來？」

那邊一直提示「正在輸入」。

過了一會兒，他回了一句：「我很忙，最近都不回來了。」

我：「那你這會兒方便嗎？」

宋厭離：「？？？」

我抿嘴打字：「我有事想和你談……」

宋厭離：「我的病以後不會麻煩你了，分手我同意了，我也沒有那麼需要你。」

我：「可是我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嗚嗚嗚。」

宋厭離——

「被燙到了嗎？

「受傷了嗎？

「別害怕。

「你乖乖站在原地不要動，不要隨便亂踩。

「等我。

「我馬上回來。」

彈幕開始滿屏粉紅泡泡。

【我說真的，男配哥，你別太愛。】

【『不方便』『分手可以』『我沒那麼需要你』『乖乖不要動』『別害怕』『等我』，請問『分手吧』在這裡是起到一個逗號的作用嗎？哈哈哈哈哈。】

7

隻是宋厭離還沒到，我等到一個不速之客。

顧念帶著一身傷在敲門。

我不願意見他，不想開門。

他卻直接跪了下去：「綿綿，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是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夜幕深沉，遠處悶雷聲起。

傾盆大雨而至，顧念的白色襯衫很快湿透。

他仰頭望著開門的我。

笑容有些苦澀：「綿綿，是蘇萊她逼我的。」

我盯著他好看的眉眼，卻覺得有些無語。

他從來就是這樣，知道女孩子會喜歡什麼樣的自己。

知道我家世悽慘，又好學自強，就在我面前裝可憐，裝上進。

知道蘇萊驕矜跋扈，喜歡高嶺之花，就在她面前裝得孤高冷傲。

眼看著蘇萊被牽扯進去，指望不上，現在又來博取我的同情。

我撐傘走出去，對著跪在地上的顧念就是一巴掌。

「你的戲可以像你的臉和你的錢一樣少嗎？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你對我來說，就僅僅是一個同學罷了。」

顧念愣在當場，臉色有些難看。

他突然站起身來，想要抱我：「你忘了嗎？你跟我告白時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我掙扎著逃離他懷裡。

腦子裡卻在思考。

我？告白？什麼時候？

8

【大家覺不覺得女配好像跟作者的設定越來越不一樣了？作者的設定裡她隻知道死讀書，是個書呆子，可明明女配這麼鮮活和勇敢。】

【難道 NPC 意識覺醒了？】

彈幕裡有人發的這一句，瞬間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我咬唇想。

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來以前有多喜歡顧念，為什麼給他告白。

隻知道好像有個聲音一直提示我喜歡他。

那麼同樣的，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以前的我那麼討厭宋厭離。

明明他一點都不討厭啊……

宋厭離？

我心思一動，對啊，他怎麼還沒到？

然後就對上了一雙冷眸。

宋厭離在拐角處，眼神又黑又沉。

雨水將他的臉淋得湿漉漉的。

黑色 T 恤勾勒出身上肌肉漂亮的形狀。

他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我急忙在後面追，喊他的名字。

宋厭離理都不理我。

【作者，你還能巧得再明顯一點不？男配剛好看到顧念抱女配。】

【完了完了，這下男配應該是徹底被女配推到女主那邊去了。】

【好像是男配最後在酒吧買醉碰到了女主，喝暈了被女主帶回了家……】

雨下得太大，我又著急，然後就結結實實地摔了下去。

刺痛傳來，我又急又委屈。

聲音帶著哭腔：「宋厭離。」

前面的身影僵住。

我抽抽搭搭地說：「好痛……我流血了。」

宋厭離幾乎是立刻回頭，幾步朝我跑來。

他撿起傘替我擋住雨水，又單手將我一把抱了起來。

我偷偷瞄他的臉色，伸手環住他的脖頸。

宋厭離冷著一張臉，看樣子好像是要把我送回去然後繼續生氣。

我身上的吊帶睡衣被淋得湿透。

我故意瑟縮了一下。

於是，身子被人往懷裡更緊地抱了抱。

「宋厭離，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我勾著他的脖頸，湊近。

沒親上，宋厭離偏過了頭。

然後我就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結上。

宋厭離悶哼了一聲。

瞪大了眼睛。

我又咬了一口。

他不敢動了。

9

我還要再開口。

顧念這個陰魂不散的又出現在我面前。

「綿綿，你明明知道宋厭離是個怪物，他脾氣暴躁、陰鬱，獨來獨往，逃課打架。

「曾經有個男生摸了一下他的手，被他打得爬不起來，你難道喜歡他這樣的壞學生？

「我知道你的理想，我知道你拼命學習是為了什麼，隻有我懂你。」

我還沒說話，彈幕瘋一樣地刷新。

【媽的，這個男主一臉自信看得我好煩，作者是想塑造一個清冷學神，實際上是個惡心普信男，真的無語。】

【相比之下，男配這種患得患失、陰鬱病嬌的小狗更討人喜歡好吧。】

【犯了病寧願自己割傷自己，也不強迫女配。】

【即使很生女配的氣，聽到她摔跤了也會毫不猶豫地回頭，這種愛意過載，又瘋批又克制的設定好喜歡……】

我轉頭去看宋厭離，他神色有一瞬間的落寞。

隻一瞬間，又恢復成了往常冷漠克制的模樣。

我皺眉，晃了晃纏在宋厭離脖子上的胳膊。

指著顧念的方向，我氣勢洶洶：「往前。」

宋厭離不明所以但照做。

於是，我就這麼窩在宋厭離懷裡。

然後一腳踢上了顧念的下巴。

宋厭離反應很快，他結實的雙臂穩穩撐住我的身體，甚至還幫我送了一把力。

顧念被我踢中下巴，慘叫一聲。

宋厭離又迅速將我抱了回來，護在自己的懷裡，一臉兇犬樣。

一副我隻要下命令，就立刻要上去把顧念撕碎的模樣。

我揚起下巴，對著顧念說。

「你懂個屁，像他這種人帥話少，隻對我一個女生笑，又戰鬥力爆表的帥小狗，你懂有多香嗎？」

宋厭離甚至比顧念都要震驚。

我揪了揪他的衣角。

「別理這個神經病，我們回家。」

10

宋厭離把我放進屋裡沙發上的時候。

耳根紅得不行，凸起的喉結處還有我的牙齒印。

我跨坐在他腿上不下來。

掰過他的臉。

然後想了想。

撈起沙發旁邊的絲綢發帶，綁在了宋厭離的嘴巴上。

黑色的絲綢，襯託出他的臉精致如玉，眼睫濃密，鼻梁高挺。

「你先別說話。

「聽我說。」

我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顧念發的語音是我之前說過的話，我先跟你道歉。我也不知道我之前為什麼會那麼想，但是我現在早都不那麼想了。

「我知道是你替我要回保送名額的，謝謝你。

「還有……

「我喜歡你……」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我扯開絲綢帶：「好了，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下一秒，我看到宋厭離漂亮的臉離我越來越近。

「我可以驗證一下嗎？」

嘴唇被柔軟輕觸，繼而，宋厭離抑制不住地加深了力道。

我被迫陷在了沙發裡，隻能無助地揪緊他的衣領。

等他放開我的時候，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我們兩個人身上淋雨的湿氣都快被體溫烘幹了。

宋厭離眼神亮晶晶的，手指一直緊緊鎖著我的手腕。

【男配現在像一隻小狗，滿心滿眼都是女配，嗷嗷嗷，嗑暈了。】

【這文裡，男配和女配從來都是做恨來著，怎麼還有這麼高糖的情節？】

【大家有沒有覺得女配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了？她好像能看到我們說話似的……】

我悚然一驚，就見彈幕繼續道：【女配女兒，如果你真的能看到，明天一過，男配會徹底黑化，被女主吸引……一定要小心啊。】

我盯著正在給我腳上藥的宋厭離，依舊一身黑色，但整個人卻少了一點疏離感，顯得溫和了不少。

一定要黑化嗎？

11

第二天，我寸步不離地跟著宋厭離。

卻沒想到，宋厭離被他爸爸，宋氏集團掌權人宋桓綁回了老宅。

【真的心疼男配，他媽媽覺得他是怪物，爸爸又是個冷血的資本家，隻在乎他對家族的價值，現在就要他和女主家聯姻……】

【還給男配下藥……】

下藥？

看到這裡，我瘋了一樣地跑去找宋厭離。

【女配女兒，宋厭離被他爸的保鏢帶去了蘇萊常去的那家酒店。】

等我氣喘籲籲地趕到酒店時。

蘇萊已經脫了外套，紅色吊帶顯得她肌膚勝雪。

她身材很好，卷發垂落在胸前的溝壑，讓人血脈偾張。

她靠近正仰頭靠在沙發上喘息的宋厭離。

宋厭離一臉潮紅。

眼眶盛滿晶瑩的生理性淚水，鼻尖紅得似被人揉弄。

他咬唇，極力壓制欲望，一把推開了蘇萊，聲音沙啞：「滾。」

蘇萊踉跄，卻不生氣。

隻嘴巴念叨：「沒關系，過了今晚，我就是真正的女主了。」

她說著，一把扯開宋厭離的上衣。

「刺啦」一聲，宋厭離精壯的胸膛暴露出來。

腹肌緊實，溝壑性感，再往下就是灰色運動抽繩衛褲。

我推門進去，擋在了美色誘人的宋厭離面前。

「顧念在樓底下，馬上上來了。」我冷聲警告蘇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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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鎖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