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士兵們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正要往下一間房間走, 為首的士兵突然頓住了,他扭回頭看著方才查過的房間。


  “畫像中的女子是不是眉心也有一顆紅痣?”


  “是,長官。”


  為首的士兵聽到這句話, 再度重新衝進去了方才才查過的房間,他把腰間的刀抽了出來, 可是房裡已經空空如也, 隻剩下大開的窗戶。


  芝芝忍不住閉住了眼睛,迎面而來的風刮得她臉疼。那群士兵一出去,面具男就穿上了衣服,戴好面具直接抱著芝芝從窗戶跳了出去。


  三樓的高度嚇得芝芝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面具男的脖子,這一抱,讓被抱住的人渾身一僵。


  落地之後, 面具男依舊抱著芝芝一路飛奔, 在夜色的遮掩下, 他一路挑著小路走,直至許久才停了下來。芝芝喘了一口氣, 眼神還帶著些迷茫。


  “抱夠了?”面具男的聲音在芝芝頭頂響起,芝芝“嗖”的一下收回了手, 她看了面具男一眼,就扭開了臉。


  面具男盯著芝芝白嫩的臉看了一會,就抬腿往走前, 芝芝看到面具男居然自己往前走了, 她幾乎沒有猶豫就轉過身準備往回走, 沒走兩步,她的衣領子就被兩根修長的手指扯住了。


  “去哪?”


  芝芝乖巧地轉回了身,面具男看她一眼,竟然隔著衣物抓住了芝芝的手腕,他拽著芝芝往前走去。畫皮鬼在旁邊看了一眼,默默憋著怒氣。


  芝芝看了面具男抓著她手腕的手,光看這隻手,真的想不出他的臉居然是如此駭人。


  “看到我的臉你不害怕嗎?”面具男突然出聲。


  芝芝想了下,“是有點醜。”


  不過他是她的討厭的人,她才不在乎他的美醜。

Advertisement


  面具男突然笑了一聲。


  他們在城門處見到了老伯,老伯並沒有再繼續上路,而隻有芝芝和面具男。面具男自己趕車,而且他似乎有些著急,馬車隻有晚上才會停下來,白天都是一路狂奔。芝芝覺得自己離京城是越來越遠。


  十幾日後,面具男突然停下了車,他伸手撩開了車簾,看著芝芝,“下來。”


  芝芝像是預感到了什麼,她輕輕眨了下眼,順從地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芝芝發現她此時在一處密林裡,這裡的樹木幾乎高聳入天,而且枝葉密密麻麻,光線似乎都無法照射進來。面具男從馬車裡拿出繩子,向芝芝走過來,芝芝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繩子,就步步往後退。


  這個男人現在要殺了她了,難怪這一日他幾乎都不跟她說話,也不折磨她,因為沒有必要了。


  面具男向芝芝逼近,他見芝芝轉身就跑,腳步便停住了。很快,少女的身影就消失在樹林裡,他把繩子往地上一丟,重新上了馬車。


  他抬起頭望了下天,發現樹木幾乎把天都遮住了。


  芝芝慌不擇路地跑,才發現越跑,裡面的霧越濃,最後幾乎濃到她看不清路。她停了下來,往四周看了看,結果發現面具男沒有跟上來,而她也迷路了。


  她不記得她是那條路來的了。


  因為是白日,畫皮鬼躲在了馬車裡,他在等芝芝變成鬼。


  芝芝現在完全是一個人了。


  她咬了咬唇,隻能勉強隨便找了個方向繼續走,可是無論她怎麼走,周圍的環境都仿佛是一樣的,那些樹木都沒有變化,而霧越來越濃了,芝芝都要看不清自己的腳了。芝芝腿酸得不行,最後放棄了,她找了一棵樹,便坐了下來。


  她肯定是要死在這裡面了,難怪面具男也不追她,估計還在嘲笑她的愚蠢。


  芝芝雙手抱膝,把臉埋在了膝蓋裡。


  她不是很難過,隻是有點想她爹和她弟弟。


  霧氣越來越濃,芝芝也越來越困,她雖然想保持清醒,但是眼皮子卻忍不住閉上了。後來芝芝醒了一次,被冷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密林裡,周圍的霧氣一點要散的跡象都沒有,甚至她現在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芝芝疲憊地眨了下眼,重新閉上了眼睛。


  她快死了。


  不過她這次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


  芝芝倏地睜開了眼,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她隻是費力地睜著眼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人一直在喊她的名字,離她越來越近,近到芝芝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救……救命。”芝芝艱難地喊出聲。


  哪怕來的人是面具男也行,芝芝快崩潰了。


  來人聽到了芝芝的聲音,先是渾身一僵,隨後連忙走了過來。他看到靠坐在大樹下的芝芝,抿緊了唇,直接解開了外衣,披在了芝芝的身上,然後一把把芝芝抱了起來。


  芝芝見到來人驚住了,她幾乎有些痴愣地看著對方。


  對方把芝芝抱得更緊,低頭看了芝芝一眼,“別怕。”


  芝芝聽到這句話,眼淚突然掉了出來。她眼淚汪汪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摟住對方的脖子,“妾身以為要死了。”


  芝芝說完這句話就睡了過去,確切說是昏了過去。她在密林不知道呆了多久,又餓又冷,又受到驚嚇,若是這事擱著其他弱女子,怕是早死在裡面了,這密林對於不辨方向的人來說就是活死林,活人進去就要死。芝芝幸運的是她發現迷路後,就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走,若是繼續走,多半會因為體力枯竭而死。


  她強撐著一口氣活著,在見到對方的時候才忍不住松懈下來。


  ……


  芝芝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別人的懷裡。她被抱得太緊了,讓她有些不舒服。她微微動了下,靠在車壁上小憩的人立刻驚醒了過來。他先是看了懷裡的少女,伸出大手在對方額頭上摸了摸,“不發燒了。”


  他聲音有些嘶啞,仿佛是沒有休息好。


  芝芝抬起頭看著對方,發現對方眼底有著明顯的青色,眉目間的倦意很明顯。


  “驸馬。”芝芝輕輕喊出聲。


  哪知道她剛喊出來,抱著他的人就臉色一變,壓低了聲音,“你喊什麼?”


  芝芝有點疑惑,她偏了下腦袋,“不是……”


  不是驸馬嗎?


  可是這是驸馬的臉。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吻住了。對方的吻如波濤洶湧的海浪湧來,芝芝仿佛如溺水的人,她睫毛輕顫,突然反應過來親她的人是誰了。


  是公主。


  公主每次都喜歡這樣吻她。


  芝芝有些不舒服地哼了一聲,公主就停了下來,他顧及著芝芝的身體,也不敢太過分。


  “公主會易容?”芝芝小聲地問。


  公主輕點了頭。


  “那拿荷包的驸馬是公主易容的?”芝芝又問。


  公主沉默一瞬,點了下頭。


  “那拿妾身的肚兜也是公主?”芝芝瞪著公主。


  公主耳根紅得像一塊紅玉,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抬起頭避開了芝芝的眼神。芝芝卻伸出手捧住公主的臉,她沒有注意到她手心下的肌膚越來越滾燙,隻是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


  “眼睛的顏色怎麼變的?”


  公主眼神有些躲閃,含糊著說:“藥水。”


  芝芝驚訝了下,還想近距離地看清楚,就聽到公主咬著牙說:“你身體好了是嗎?”


  芝芝聞言立刻收回了手,柔弱地靠在公主的懷裡,“沒有。”


  她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過了很久,芝芝又問:“公主是怎麼找到妾身的?”


  “這個你不需要管。”公主伸出手摸了摸芝芝的眉心,他撫摸著那顆朱砂紅,語氣是前所未有地溫柔,“再睡會吧,還需要很久才能到下一個城池。”


  芝芝眨了下眼,其實她還想問,公主來找她,那朝中怎麼辦?抱著她的人可不是什麼真的公主,他是個窺視皇位的野心家,他為什麼要親自來找自己?


  公主將毯子將芝芝包得更加嚴實,隻讓對方露出一張臉。那張臉此時還很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不過比剛剛見到對方的時候好多了,他在密林剛找到對方的時候,若不是她還睜著那雙靈動的鳳眼,他還以為自己找到的是一具屍體。


  渾身冰冷,像冰窟的冰塊。


  臉色也慘白得像鬼,隻有眉心的那顆朱砂紅依舊鮮豔奪目。


  公主低頭在芝芝的眉心吻了下,把對方抱得更緊。


  那個吻輕得像鵝毛落在了芝芝的眉心處,她忍不住眨了下眼,越發地往公主的懷裡縮去。公主注意到對方的動作,覺得懷裡的少女就像是一隻嬌生慣養的家貓被迫出去流浪了數日,被主人找到後,忍不住可憐兮兮地衝主人撒嬌。


  公主想到這裡,眼神驟然變得陰鸷,跟綁架芝芝這件事牽扯上的任何人,他都不會放過的。


  *


  馬車過了很久停了下來,外面響起人聲。


  “公子,到了。”


  公主抱著芝芝下了馬車,他下馬車之前給芝芝穿了件披風,把人遮得嚴嚴實實才把人抱下去。


  公主直接包下了整間客棧,他此行帶的都是他的私兵,因為帶丫鬟麻煩,他沒有帶丫鬟。士兵送了水上來,公主就準備幫芝芝脫衣服。


  芝芝捉住公主的手,有些緊張,“公主,妾身自己來。”


  “在外要喊我什麼?”公主抬起眼看著芝芝。

熱門推薦

扶歌

扶歌

我是蕭景彰的皇後。 他為我廢了六宮,終生不娶妃嫔。 我以為他愛我,直到發現他給一名宮外女子寫的信。 他喚她吾妻,說不願深宮困住她的自由,但她永遠是他心中唯一的妻。 我大病一場,飲下孟婆釀,忘卻所有情思。 後來,蕭景彰發瘋似的問我有沒有愛過他。 我搖搖頭:「我隻記得,我最愛的東西叫自由。」

短篇虐戀

愛逝如雪化

愛逝如雪化

"愛上譚念,在 14 年的第一場雪。 恨上譚念,在 24 年雪跡消失的那天。"

現代言情

國慶出遊,我媽非報低價賭團

國慶出遊,我媽非報低價賭團

"十一,我媽報了個 99 元,七天六晚的泰國遊。 我擔心她被當成豬猡宰,勸她退團 她偏說這是國家補助項目,傻子才不去。 迫於無奈,我舉報了旅遊團,氣得導遊將我媽扔在了高速上。 我媽對我大發脾氣後,又得知自己的情敵,在旅行團裡投資了個項目,即將一夜暴富。 她嫉妒得牙痒,恨我擋了她的致富路,煤氣自殺,都不忘捎帶上我。 重生歸來,我媽毅然決然地,瞞著我報團出遊。"

現代言情

一個丫鬟決定去死

一個丫鬟決定去死

"少奶奶過門後,大少爺打發走了身邊兩個通房。 另外兩個每逢侍寢後,大少爺會讓乳母端去避子湯,盯著她們喝下。 其中一個心思活絡,悄悄嘔出湯藥,懷上身孕,被大少爺親自發落。 人人都羨慕少奶奶得丈夫愛重。 我不是少奶奶,我是剩下那個被灌了十多年避子湯的丫鬟。 大少爺不知道我就要死了。 既然這樣,就讓他給我這條賤命陪葬吧。"

古裝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