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她的這番話,在來時的路上他已經反復琢磨過多次,應當沒問題。
得知周家竟然發生這麼多事,墨錦溪眉頭微動,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還真是報應。
墨錦溪沒立即接話,周青遠心裡有些打鼓。
可是除了跪求,他也不能再怎麼樣了。
就在周青遠要灰心時,墨錦溪挑眉道:“好。”
“墨小姐答應了?”周青遠眼前一亮,抬起頭激動地看向站得不遠的女子。
“我對周府仁至義盡,我本不想管你們的事,但既然周大人上門來求,我就寬容這最後一次,這五百兩你拿去,治病救人足夠了,唯此一次,周大人往後好自為之。”
墨錦溪拿出五百兩的銀票給周青遠,這次來周青遠就沒想著能成事,接過銀票時心裡悲喜交加,竟是紅了眼眶。
“多謝。”
他急著回府,道過謝就拿著錢趕回去。
墨錦溪拍了拍手,這五百兩,就當是打發晦氣,她和周青遠之間,便徹底不會再有什麼來往了。
為了兒子,周青遠上門跪求自己曾看不起的商賈之女。
後來墨錦溪吩咐阿九去周家看看怎麼回事,才知道尹天瑤竟然生生被兩個孩子磋磨死了,到底還睜著眼,死狀悽慘可怖。
“該怎麼和世人解釋呢?就說,妹妹不甘寂寞,和小公爺早就有了苟且,夫君心善,決定成全你們?讓你們到了地府當一對狗男女?嘖嘖,不知道妹妹會如何被人唾棄呢!妹妹真是不守婦道呢!”
說來好笑,她竟是被自己兒媳的死狀嚇著,做賊心虛給自己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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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耀柏倒是活了下來,但因為接連的高燒不退,燒壞了腦子,命是保住了,但成了傻子,於考取功名一事上無望。
周青遠接連遭受打擊,一夜白頭,整個人的心氣都沒了。
同年,墨錦溪與周黎昕大婚,墨家和國公府都很重視這門婚事,小公爺小時候在太後跟前養過一段時間,太後對其很是疼愛,額外添了這場婚事的規格。
在多方籌備下,墨錦溪與周黎昕的婚事百年難得一遇,熱鬧非凡。
婚後墨錦溪與周黎昕夫妻伉儷,三年時間裡生下一兒一女,很是幸福。
生下幺女坐月子時,墨錦溪已經能慢慢調整自己的狀態,不至於和生第一個孩子那般手足無措,闲暇時還會讓翠兒給自己念話本。
“夫人,今日我們不念話本,奴婢和您說一個事。”
墨錦溪歪在軟枕上,慢慢吃著燕窩粥,聞言好笑地看她:“又是什麼熱鬧?”
“幾個月前周家大小姐不是和尚書府的公子成婚麼?一開始還好好的,兩人關系也算和睦,結果前幾日就鬧起來,周小姐尋死覓活,奴婢悄悄打聽,聽說她是染上了花柳病。”
“咳!”墨錦溪咳了一聲,她與周黎昕成婚後就沒關注周家的破事,也就忘了他們這門親事,“這不是才成婚沒多久?”
墨錦溪記得上輩子尚書府的公子是再過一兩年才染的花柳病,不過也可能是尚書府瞞著,外人不知。
這輩子周夢欣著急脫離周家,提前出嫁了。
“這件事很快傳開,京城裡到處都在說這件事,就在昨日,周小姐和夫君動手,兩人扭打在一起,很不成體統,聽說把尚書夫人一並打了。”
翠兒說得亮眼發光,恨不得親臨現場看這熱鬧。
“周夢欣城府深,性格狠辣,不是容易拿捏的人,尚書府往後的日子都不得安生了。”墨錦溪喝完燕窩粥,冷笑著調侃道。
看著周夢欣和尚書府上下互相折磨一輩子,想想也是有趣。
“夫君什麼時候回來?”墨錦溪託著腮看向門口方向,婚後她很黏周黎昕,一日不見都不成,周黎昕亦是如此。
“聽說夫人想我,我怎舍得讓夫人望眼欲穿。”門扉推開,一道月白色的人影快步來到塌邊坐下,墨錦溪抬眼看他,笑著幫他攏了攏衣襟。
“又貧嘴。”墨錦溪歪在他肩頭,和周黎昕說笑了一會,覺得有些困就靠在他身上睡了過去。
墨家女墨錦溪,與國公府小公爺攜手白頭,百年後兩人於同日攜手闔然長逝,此事在本朝傳為一段佳話,傳頌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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