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遊輕輕蹙起了眉:“如此說來,我們之前的猜測可能都是錯的。興許……是這古屍殺了我生父,拿走了他的玉佩……”
梅雪衣搖搖頭:“他的長相肖似你們母子,未免也太過巧合,而且慕龍龍幼年時曾被守界人帶到幽冥,而守界人正是他的鬼身,這怎麼看也該是有淵源的。”
“或許與我娘相戀的……”慕遊遲疑地道,“是那鬼身?”
梅雪衣嘴角重重一抽:“應該不至於。”
守界人是無面怪啊!
哪怕他們再強大,氣質再迷人,恐怕也沒有哪個女子能招架得住。
梅雪衣沉吟片刻:“既然鎮住陣眼的屍身少了一尊,想必那巨陣崩潰近在眼前,很快便要和守界人打交道了。一切到時候再說。”
慕遊緩緩點頭:“也隻能如此。多思無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梅雪衣心頭總隱隱覺得不安。
服下大量丹藥之後,身上已無不適,但那隻被古屍碰過的手,依舊時不時陰沁沁地散發出若有似無的寒意。
*
慕遊一家返回仙域處理宗門的事情,順便打探各方消息。
衛今朝陪著梅雪衣用晚膳。
雖然她已經恢復如初,整個人生龍活虎煥發著用不完的精力,但他還是狠心克扣了一半烤五花肉,還找了個借口,說是陪她一道吃。
於是梅雪衣風卷殘雲般吃完面前碟子裡噴香的肉片之後,就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用冥火燒掉了剩下的肉。
瞪著眼睛,抻著脖頸的模樣,令他幾乎壓制不住翹起的唇角。
Advertisement
他無視她哀怨的視線,掩唇輕輕一咳:“王後,該就寢了。”
梅雪衣沒好氣:“身體又沒壞,咳什麼咳!”
其實就是在記恨她明明健健康康他卻不讓她敞開吃肉的事。
這點心思自然是瞞不過衛今朝的眼睛,他臉上一片沉穩,心中的小人卻是笑得翻騰打滾了。
也得虧此刻兩個人摸不得碰不得,否則依著她一貫的性子,早就對著他大施美人計了,而他明知是計,卻永遠也抵御不了她的誘惑。
梅雪衣蔫蔫地回到了白玉榻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
“陛下,能不能再近些?”她看著他虛虛坐在榻旁的身影。
“嗯?”他並不靠近,像個固執守禮的君子,與她保持著非常安全的距離。
“想聞聞你身上殘留的烤肉味。”她哀怨地說。
衛今朝:“……”
他徹底被打敗:“明日再讓人給你做!”
梅雪衣目的達成,笑得彎出了一對狐狸眼睛。
“去睡覺。”他無奈地嘆氣。
梅雪衣把手墊在軟枕下面,時不時迷迷瞪瞪地睜一下眼睛,看看他的背影,再接著繼續睡。
古屍雖然已經被他消滅了,但那股陰冷的恐懼依舊揮散不去。
這種時候就該抱著他滾燙結實的身軀睡。
可惜此刻他那結實的身板一碰也碰不得。
半睡半醒間,她失落地嘆了口氣,翻身向裡,打消了難以實施的念頭。
他似乎聽到了她的嘆息,身體緩緩地靠近。
他來到了極近的地方,雖然沒有呼吸,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氣息就貼著她的後腦。
梅雪衣抿著唇笑。
她對他是絕對信任的,她知道他一定會把握好距離,絕對不會傷她半分。
他還在繼續接近。
她隱約感覺到他碰到了她的發。
她並沒有驚慌躲避,迷糊間,心中反倒浮起了一絲‘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禁忌感。反正她終究是信任他的,他敢接近,她便敢受著!
眼下這一幕,雖然無聲音無畫面,卻讓梅雪衣再一次憶起了從前。
那個……消失在她記憶中的娘親。
她不記得娘親的模樣,卻記得那個女子的脊背永遠是筆直的,她不讓女兒學什麼三從四德,而是請來了最嚴厲、最嚴謹治學的女夫子,從小便教梅雪衣明事理、辨是非,教她立身處世之道。
禁忌一籮筐。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小小年紀,便把她約束得像個女夫子一般。
梅雪衣調皮。她會把青梅酒帶到課堂上,趁夫子搖頭晃腦背書的時候偷摸啜上幾口,還會配上炸得酥脆的豆子……
總之,在課堂上,豆子特別香,酒也特別醇。
萬一被逮住,板子也打得特別痛。
那股禁忌的、刺激的、誘惑的滋味,正如此刻。
明知不該接近,卻又忍不住偷偷靠近。
衛今朝靠得更近。
梅雪衣的腦子漸漸清醒了,她努力裝睡,生怕驚跑了這條敏銳的魚。
他又靠近了一些,這一回,她明顯感覺到他那高挺的鼻梁擦過她的發絲,貼到了她的耳廓邊上。
是錯覺嗎?頭發竟然沒被幽火點燃?
一條胳膊自下往上,輕輕環到了她的腰際,虛虛地懸在那裡。沒碰到她,她也沒睜眼,但她就是清楚地感覺到了。
梅雪衣的心髒‘噗通噗通’亂跳起來,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往臉上湧,耳朵變得熱乎乎。
這個男人,可真是要命。表面上一本正經,背地裡卻總是叛道離經。
他的身上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熱氣,而是陰冷陰冷的氣息。
冥火是冷的。
他的手繼續往上。
梅雪衣漫不經心地打開一道眼縫,偷偷看他。
眼睛睜開的瞬間,她聽到耳旁傳來‘嗡’一聲巨響。
頭皮麻炸,整個人都僵成了一座冰雕。
這隻從身後環過來的手,根本不是衛今朝的手!
白色的衣袖拂在她的身上,慘白細長的手指,單看一隻手,便知手的主人溫潤儒雅。
古屍!
它不是……被燒成飛灰了嗎!白日裡,梅雪衣清清楚楚地看見,衛今朝化身冥火包裹住了古屍,將它像蠟人一樣燒融,扭曲著淌向地面,還未及地,便化成了飛燼。
絕無生還的道理!
況且,此刻衛今朝就守在她的身後,它是如何繞過他,爬上白玉榻的?!
一瞬間,梅雪衣的腦海裡滾過了無數驚雷。
“陛下!”她脫口疾呼。
聲音悶沉,與白日一樣,傳入耳朵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水膜。
結界!
她的身邊,再一次被這古屍布下了結界!
怎麼可能!
衛今朝就守在一旁,守著她入睡。她百分之百確定他不可能丟下她,趁她入睡時,他定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用那近乎病態目光盯著她看。畢竟他是鬼修中的鬼修,執念深刻,永無解脫。
既如此,古屍是怎麼來到她身邊的?!
那隻手直直衝著她的脖頸而來,五指微分,锲而不舍,執意要繼續白日裡未完成的事情——掐死她。
眼見脖頸就要再次被扣住,她唯有一條退路可走。
她猛地蜷起了身子,脊背向後靠去。
果然撞上了一具冰冷幹枯的軀體。
那隻慘白的手在她眼皮子底下驀地攥空。這一回它更是不給她留半絲生機,五指指尖在扼空的瞬間狠狠掐成了拳——若她沒有及時躲走的話,這一擊下來,她那纖細的脖子上便要留下五個貫穿的血洞了。
“怦怦怦!”
心跳劇烈,梅雪衣下意識地鑽進了被褥裡面。
腦海中隱隱約約浮起了一絲靈光。
若是方才它徑直從身後偷襲她,無論掏心、斬頭,恐怕都已經得手了。
但它還是選擇掐她脖子。
就好像……它隻能用這個方式取她的性命。
念頭一晃而過,梅雪衣縮在被褥中,周遭一片黑暗,如同身陷泥沼。
被褥外沒有絲毫動靜。
忽然之間,一切危機都消失了,就好像她隻是不小心蒙住了頭,做了個混沌的噩夢。
梅雪衣呆滯了片刻,眼皮發沉,一時竟不知自己是夢是醒。
古屍……
古屍分明已被衛今朝燒死了,燒得幹淨利落。
他就守在白玉榻旁邊,絕不會離開半步。
這是在做夢吧?
“陛下?”梅雪衣再喚了一聲。
聲音還是縹緲悶沉。
“陛下!衛今朝!”她放開了嗓門。
第51章 十指緊扣
梅雪衣把自己緊緊裹在被褥裡面, 放聲大喊衛今朝的名字。
聲音像是悶在水中,頭腦昏昏沉沉,她感到一陣陣窒息, 仿佛回到了白日裡被掐住脖子的時刻。
這顯然不是幻境或者精神攻擊,因為她身體上的傷都是真真切切的。
“衛今朝……”聲音竟是隱隱帶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哭腔。
這一縷哭腔像驚雷一般落進了她的耳朵裡。
梅雪衣陡然驚醒!
她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以弱勝強的戰鬥,出生入死早已是家常便飯, 那時候她以為他沒了,無論遇到多麼艱難的境況, 她從未想過會有人向她伸出援手,總是靠著自己拼殺出一條血路。
如今,遇事卻是下意識地依賴他,不止是交託後背,還把自己的性命都託付到他的掌心。
這樣是不對的!於人於己, 有害無益。
她深吸一口被褥中稀薄的空氣,迅速冷靜下來。
方才腦海中短暫劃過的那一絲靈光漸漸變得清晰, 梅雪衣定下心神, 先是將身體緩緩蜷了起來, 顫著聲,柔弱地呼喚——
首富說我是真千金的時候,養母一家正在惡意抽打我。 我拒絕跟他回家。 “養父母是因爲偏心弟弟,所以打我。” “如果你們偏心我的假妹妹,怎麼辦?” “我不想再捱打了。” 三句話,首富的愧疚到達巔峯。 我笑了,我鋪墊這麼久的戲,終於要開始了。
短篇虐戀
半夜刷到一個匿名回答,「白月光回國,男友拋棄我跟她求婚了。」求婚細節,跟最近男友和我求婚的一樣。
現代言情
行軍八年,我穿上久違的裙裝,滿懷期待地去見心上人,他 看到我愣了半晌,沒忍住笑,「你幹嘛學小月,差點沒認出 來。」
古裝言情
【1】我如今十八了,還沒把自己嫁出去。我娘急得一批,拉著我的手讓我待會一定要好好表現。我點了點頭。
古裝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