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我過了半個月逍遙自在的日子,當然,溜出去很多天是不可能的,別墅裡 360 個攝像頭,一天 24 小時盯著我。

就連臥室,也裝了一個。

有錢人真的惡趣味。

這天,我睡午覺醒來,看見顧庭洲發的消息。

【改天有時間,一塊去看看你妹妹。】

我的個天爺啊。

我立馬回復,顧庭洲沒回。

見了那不就露餡了。

於是,我煲了一鍋雞湯,打包好,從阿姨那裡打聽到,顧庭洲和兄弟有個飯局。

他從不讓我去他公司,不過倒是不避諱我和他兄弟們見面。

當然,他也沒在他兄弟面前正式介紹過我。

我翻出和他的聊天記錄暢通無阻進去時,裡面正在說話。

「庭洲,小嫂子知道淑雅今天回國嗎?」

「她不需要知道。」

「也是,不過小嫂子愛你愛得要死,到時候一哭二鬧三上吊,搞不好還離家出走,你想好怎麼哄了嗎?」

顧庭洲心情好像很好,輕笑出Ţűₘ聲,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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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圈養的金絲雀而已,還不值得我費心思去哄,鬧夠了,自然會回來。」

所以,今天周淑雅回國。

「庭洲,到時候你要是膩了,給兄弟們玩玩唄,小嫂子那張臉,還有那腿,真絕了。」

「行啊。」

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我臉色瞬間冷下,扭頭就走,順便把雞湯扔進垃圾桶。

從始至終,我就隻是他的掌上玩物而已。

可我不是他隨便說給誰就給誰的東西。

不過我傷心不過三秒,一開始我就知道顧庭洲這樣的人不會對我投入真感情,所以我也克制了自己的心。

各取所需,誰也不虧。

我翻了翻銀行卡存款,夠了,夠時琛出國留學的費用了。

老娘不裝了。

我直接回了家,換下晦氣的小白裙,穿上黑衣黑褲,跨上機車,去別墅拿我自己的東西。

收拾完,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有時候就是這麼巧。

剛駛進市區,就撞見顧庭洲和他朋友們那一排拉風的超跑車隊。

顧庭洲在首,我正好和他車子並排而立。

他副駕,坐著一個女生,一襲小白裙,笑容明媚溫柔。

他眼瞎,我哪裡和她像了?

女生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兩人相視一眼,顧庭洲眼中是我從沒見過的寵溺。

這時,顧庭洲身後跟著的車上,他朋友從車窗探出個腦袋,輕浮地衝我吹了個口哨。

「美女,約嗎?」

我看著車子裡神色溫和的顧庭洲,惡劣心起。

摘掉頭盔,往後掃了一眼:「約你媽,可以嗎?」

「艹,小嫂子!」

顧庭洲偏頭,視線落在我身上。

愣怔片刻,他素來平靜無波的眸子驀地變得晦暗幽深。

在他直勾勾的注視下,我慢條斯理地重新戴上頭盔。

轉彎燈變綠,我囂張地衝他豎了個中指。

隨後,一腳油門轟下,揚長而去。

06

讓我意外的是,我才停好車,顧庭洲電話就打來了。

我沒接,他開始發消息,一條比一條暴躁。

【騙我?

【半個小時內回來,我不和你計較。

【我們之間,輪不到你說不要。

【姜雪,得寸進尺也要有個限度。

【你想死嗎?】

我直接拉黑刪除他所有聯系方式,徹底消失在他世界。

聽說,他大發雷霆,去「天上人間」逮我,可惜,一點我的消息都沒查到。

笑死,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我幹個兼職而已,當然不會透露自己信息。

玲玲說,顧庭洲還是會去「天上人間」,隻不過脾氣差了很多。

有時候喝酒喝一半,莫名其妙發脾氣。

她還從他那群朋友口中聽說,顧庭洲快要訂婚了,對方是留學回來家世對等的千金。

她還聽說,顧庭洲家跑了一隻貓,等他找到貓,就要把它關進他親手打造的粉色籠子裡,慢慢折磨。

他真的有病。

從他白月光出國五年,他從來沒有去看過,我就覺得他有病。

拜託,人家隻是出國,又不是死了。

擺脫了顧庭洲,時琛卻讓我犯難了。

他死活不肯去留學。

門開了,正好他下晚自習回來。

少年單肩背著書包,手裡還拎了一杯熱奶茶。

「買了又不想喝,你要的話喝了吧。」

我懶得戳穿他謊言,嚼著珍珠:「廚房裡有餃子,吃完去復習,對了,你留學申請表填了吧?」

他身影一頓,嗓音冷淡:「我說過了,不出國。」

「出國你有更廣闊的未來,你成績那麼好,你就不想出去看看世界嗎?再說……」

「你是不是就等著把我送走?」

我一愣。

少年眼眶冷戾:「從始至終,你都覺得我是個累贅吧?

「是啊,要不是因為我,你應該和你男朋友在一起,而不是陪我一個高三生沒日沒夜地熬。

「姜雪,你在意過我……的想法嗎?我連自己選擇個大學的權利都沒有嗎?」

說完進屋,「砰」的一聲關上門。

心底某處情緒被牽動,刺痛得厲害。

如果時叔叔還活著,會怎麼選呢?

他那麼開朗善解人意,大抵會選擇尊重時琛意願。

也會把他照顧得很好,至少時琛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什麼都不用操心,不用被迫長大。

孤身一人的感受我太清楚了。

我又何嘗體會不到,隻是……我心底的負罪感快要溢出來了,好像隻有拼命地對他好,才能抵消一些。

如今想想,是我自私了。

我敲響了他門。

門開了,還沒說話,就見時琛黑著一張臉:「你把我衣服洗了?」

我氣笑了。

「別不識好人心啊。」

「我自己會洗!」

我斜了他一眼:「也不是我洗,洗衣機洗。」

他一噎,咬著後槽牙:「那你別碰我內褲!」

「那你別亂丟,湿漉漉的,扔衛生間,髒不髒,再有下次,給你扔垃圾桶!」

「……」

眼看著他又要回屋,我一把揪住他胳膊。

「時琛。」

他疑惑地盯著我。

我其實,很不喜歡煽情,弄得情緒怪不好的。

可這小子好像沒什麼安全感。

「就,我有沒有說過,我被父母丟掉的事?」

時琛愣怔。

「我不會丟掉你的,你也不是累贅。」

我踮高腳,揉了揉他腦袋:「其實有家人的感覺,還蠻不錯的。」

時琛目光閃了閃,拍掉我手:「誰是你家人?」

「你不想出國,就不出,想報哪所大學就去哪所大學。」

「嗯。」他應了聲,忽地像想起什麼一樣,「你這個月都會在這裡吧?」

「你快高考了我能去哪兒,陪著你,高考也會接送你。」

「這還差不多。」

少年勾了勾唇,眼底帶著笑,像初雪融化,清澈有光芒,又有些和他年紀不符的蠱人。

「那你,不找他了?」

「分了。」

「我就說老男人不靠譜。」時琛幸災樂禍。

07

時琛狀態很好,也很用功。

我陪著他一晚晚地熬夜,變著花樣地給他準備營養餐。

高考那兩天,像尋常家長一樣,每天在考點外等他。

我還特意買了件旗袍,寓意旗開得勝。

高考結束那天,時琛打電話來說晚上同學聚會,不回家吃飯了。

晚些時候,又打來電話,不過是他同學打的,說他醉了。

出門時我想起他穿得不多,拐進他房間給他拿了件外套。

出來時撞到桌子,桌子上本子稀裡哗啦掉下。

等看見寫滿少年心事的本子隨著我的照片一塊掉下來時,我愣住了。

我把東西歸位,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去接他了。

進了包廂門,裡面正熱鬧。

我一眼捕捉到時琛,剛要進去,一個身穿藍色連衣裙的女生羞澀地遞上情書。

「時琛,我……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們報同一所大學吧。」

這女生我知道,成績好,性格好,家境好,人也漂亮,她的名字總排在時琛下面,從未變過。

全場靜默一瞬。

「在一起,在一起。」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時琛說完徑直出來,四目相對,少年面上明顯一愣,步子有些亂。

「你,什麼時候來的?」

「沒喝醉啊,那自己回家。」

我把外套給他,轉身往外走,時琛追了上來。

「我和她什麼都沒有,我不喜歡她。」

「那姑娘挺好的,你高考結束了,我不反對你談戀愛,可以試試。」

時琛眼底出現了裂隙,眼底的光一點點黯淡。

「所以,你一點都不介意?

「你知道了對不對?」

以前隻覺得他少年心性,沒往深處想,如今才知道,我忽略了太多。

「我是你姐!」

「不同爹不同媽,你算我哪門子的姐?」

「你喝酒了,我們明天再說,你同學在等你。」

說完我就走,時琛伸手,把我掼在牆上,卻不疼,他寬厚的手掌護在我背後。

下一秒,以強勢佔有的姿態,吻上我唇。

我心髒狠狠一跳,舌尖觸碰到那抹酒意時,罪惡感油然而生。

我一把推開他,甩了他一耳光。

「你瘋了?」

時琛居然在笑,甚至把另外一邊臉湊了過來,混得要死:「打爽了嗎?沒打爽可以繼續。」

「……」

「姜雪,感覺到了嗎?我不是小孩子了。」

「……」

他漆黑的瞳孔盯著我,像頭蓄勢待發的獸。

我才深切地感受到,眼前的人,真的長大了。

「你隻比我大三歲而已,他都可以,為什麼我不行?你可以盡情玩弄我的。」

他又湊過來,我沒動,一字一句:「時琛,我和他,復合了。」

騙他的。

可很有效。

少年身形僵住,眼底那抹傷,沒由來讓人心悸失重。

可依舊不死心。

「你說你討厭我,你隻要說,我再也不纏著你。」

「我……」

我不討厭他,我也不可能說我討厭他。

「我知道了。」時琛笑了,「姜雪,我知道了。」

08

時琛考得很好。

市狀元。

我原本打算辦個酒席好好慶祝一下,沒有親戚,就請同學,請他爸爸的同事,時琛拒了。

自上次後,他像是刻意和我拉開距離。

早出晚歸,每天都在打工賺錢,也不回家。

連大學開學都沒讓我送,也基本不和我聯系。

明明就在一個市,卻像ẗŭ̀ₗ隔了萬水千山。

我去大學看過他,狀態挺不錯,也就由著他去了。

再次看見他,是一個周末。

門一開,時琛剛從廚房出來,桌子上擺了幾道小菜,房間也被他收拾得整齊明亮。

衣服也洗了,尤其,掛在陽臺的蕾絲小內衣,格外顯眼。

我胸前一涼:「你回來就回來,別瞎洗我衣服。」

「你不是也洗過我內褲?」

「……」

「我要出國了,加大洛杉磯分校交換生,去一年,明天走。」

我由衷地替他感到高興。

吃完飯,各自回屋,再沒有其他話。

睡到半夜,我聽見客廳外有聲音,趿著拖鞋出去。

時琛在翻找東西。

「吵醒你了,有退燒藥嗎?」

「你發燒了?」

我伸手探向他額頭,嚇了一跳:「怎麼這麼燙?」

說完縮回手要翻退燒藥,卻被他穩穩握住。

時琛自下而上看著我,漆黑的眼睛染上欲色,嗓音喑啞ťû₅。

「姐姐,還有更燙的。」

像暗夜蠱人的妖精。

我他媽……

以前打死也不喊我姐姐,我一說姐姐他就炸毛,現在居然毫無負擔地喊出。

隻是這聲姐姐,卻不是那個意思。

到底誰教他的?

我縮了縮手,沒縮開,反被強勢地往他 T 恤裡摁。

腹肌緊致,膚感滑膩。

少年渾身滾燙,呼吸也滾燙,我感覺空氣都被燒得滾燙了。

「摸摸,不比他差。」

我咬牙:「時琛,你昏頭了。」

「我早就昏頭了。」

「你撒手,先吃藥,你想燒死自己嗎?」

「試試我好嗎?

「玩弄我也沒關系,我不要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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