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瑤穿上雲頭錦鞋,抱著明婳的胳膊:“反正我不管,嫂嫂答應今晚陪我睡的。”
明婳朝她點頭:“嗯!不管他來做什麼,我才不和他走。”
確定儀容並未不妥之處,兩人一道往外走去。
外殿花廳內,一襲玄色長袍的裴璉端坐於黃花梨木扶手椅,手邊是宮人剛沏的香茗,茶香幽幽,他卻並無品茶之意。
待聽得鵝黃色繡折枝蓮紋的錦障後傳來腳步聲,垂下的眼簾撩起,不疾不徐地朝前看去。
隻見燈火通明的殿內,一對衣著鮮妍的小娘子手挽著手,並肩走了出來。
裴璉隻略看裴瑤一眼,視線便落向那烏發輕挽,身著緋裙的太子妃。
三日未見,她容色依舊,眉眼間那股倔意,也如那日一樣。
顯然是不知悔改。
裴瑤雖然會在背後蛐蛐自家皇兄,但當著他的面,還是敬畏更多。
她走上前,老實行禮,“皇兄萬福。”
明婳雖有不服,但礙於禮數,也上前屈膝:“拜見殿下,殿下萬福。”
裴璉斂眸,淡淡嗯了聲。
裴瑤拉著明婳的手到一旁坐下,疑惑看向突然造訪的裴璉:“這麼晚了,皇兄怎麼來我這了?”
裴璉掃過兩個小娘子握著的手,見她們一個天真疑問,一個垂著腦袋不說話,薄唇輕啟:“孤尋太子妃有事。”
裴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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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來和她搶嫂嫂的。
“什麼事這麼要緊,不能明天再說?”裴瑤納悶道。
裴璉乜她一眼:“兄嫂之事,你少打聽。”
說著,又看向一直低著頭的明婳:“收拾一下,隨孤回東宮。”
明婳聞言,柳眉蹙起,他竟然真的是來找她的?
可他找她做什麼呢?
她回不回東宮,也不妨礙他住在紫霄殿吧。
思及此處,明婳抬起臉,故作淡定道,“殿下,我和阿瑤妹妹說好了,今日在她這留宿。你若有事吩咐,明日再說吧。”
裴瑤在旁連連點頭:“是呀是呀,嫂嫂今夜陪我睡呢。”
裴璉聞言,沉眸凝著明婳:“身為東宮正妃,擅自留宿其他宮室,成何體統。”
明婳:“……”
果然他特地尋來,又是為著規矩禮數這些。
她心下鬱卒,便聽到身旁的裴瑤脆生生開了口:“什麼叫其他宮室,皇兄,難道我是外人嗎?”
小公主撅起嘴,一臉不高興:“還是說,你覺得嫂嫂是外人,不想我與她親近?”
裴璉一頓,霎時有些失語。
明婳則是亮起雙眸,朝小公主投去贊賞目光。
裴璉將她這表情盡入眼底,搭在膝頭的長指攏了攏。
非但不知錯,還仗著妹妹年幼無知,得意起來。
實在是錯上加錯。
天色已晚,哪怕公主尚幼,作為兄長也不好在她宮室久留。
何況裴璉也懶得與這兩個幼稚的小娘子浪費時間。
他從交手椅起身,大步走到她們面前,朝明婳伸出手:“隨孤回去。”
他身形高大挺拔,站在她們眼前,逆著燭光,宛若一道濃重陰影將她們密不透風地罩住。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周身那種久居高位的凌厲氣場,宛若潮水鋪天蓋地滲透殿內每一寸空氣。
裴瑤咽了咽口水,有點害怕和無措。
明婳心底也七上八下的,尤其一抬眼,便對上那雙漆黑的狹眸,更是忍不住輕顫。
他好像生氣了?
可他有什麼可生氣的,她不過就是來小公主殿裡住一夜,這可是他的親妹妹,她的親小姑子!
“謝氏。”
裴璉喚道,視線淡淡掃過裴瑤拉著明婳的手:“長樂,松開你皇嫂。”
裴瑤心底一哆嗦。
皇兄喊她封號,就如母後喊她全名一樣恐怖。
可她仍想掙扎一下,仰起小臉,放軟語氣:“皇兄,今夜就讓嫂嫂陪我住一晚嘛,反正你這幾日不是都睡在紫霄殿麼……”
他自己不和嫂嫂睡覺,還不讓嫂嫂陪她睡,未免也太蠻橫。
裴璉聞言,眸光一凜,語氣愈發肅穆:“兄嫂的私事,豈能容你隨意置喙?你如今也有十歲,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知,看來明日孤得與父皇母後說說,讓他們給你換一個教習嬤嬤才是。”
裴瑤小臉一白,“皇兄,你別!”
裴璉不再看她,轉而看向明婳,語氣不虞:“你還要繼續留在這?”
明婳隻覺著眼前的男人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動物。
他對她兇也就算了,連對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都這般不近人情。
這世間哪有這樣的兄長!
明婳一時既心疼公主,又心生愧疚,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小公主。
“阿瑤妹妹。”她垂下鴉黑羽睫,將衣袖從裴瑤的手中抽了出來,低低道:“今日就算了吧,我先回東宮,等下次有機會,我再來陪你……”
裴瑤不樂意,但她又的確挺怕兄長。
撇了撇嘴,她抬起一雙盛滿委屈的眼睛,沒好氣地看向自家皇兄。
裴璉淡淡瞥她一眼,道:“你枉顧宮規在先,有何好委屈?”
話音落下,裴瑤眼中似是泛起點點淚意。
裴璉薄唇輕抿,到底還是放緩語氣,道:“孤並非不讓你與你皇嫂親近,隻她是東宮之人,你是後宮之人,所屬不同。下回你想留她作伴,便派人向母後和孤打聲招呼,好叫我們心裡有個數,也不至於亂了規矩。”
裴瑤是皇宮裡長大的,也知道宮規森嚴,哪怕她貴為公主,有些規矩也得遵守。
譬如今日之事,若真的告到父皇母後面前,她和嫂嫂也是理虧的一方。
裴瑤不情不願地低下了頭:“我知道了……”
裴璉眉宇稍舒,再看另一個犟種。
那犟種正發著呆,不知在想什麼。
沉沉吐了口氣,裴璉彎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直接將人從座位拉了起來。
“夜已深了,你我不便再攪擾妹妹休息。”
他聲線清冷,看向明婳的目光亦是清清冷冷,如寒月,如堅冰。
事到如今,明婳也知再賴著不走,不但自己倒霉,沒準還會連累小公主。
她低下腦袋,“知道了。”
裴璉看一眼明婳的婢子採雁:“替太子妃收拾東西。”
採雁戰戰兢兢應了聲“是”,忙不迭走進內殿。
這間隙,明婳看著裴瑤,裴瑤也看著她。
二人依依不舍,目光裡也帶著一種同仇敵愾的不滿。
但再有不滿,等採雁收拾好東西出來,明婳還是老老實實隨裴璉離開了綺羅殿。
待兄嫂離去,裴瑤氣得直錘榻:“壞皇兄,壞死了!”
百合在旁替她撫背,低低勸道:“殿下還是消消氣吧,就方才那情況,便是太子妃真留下來住,也不算什麼好事。”
裴瑤不解,抬起稚嫩小臉:“為什麼?”
百合嘆口氣:“您沒瞧出來,太子與太子妃在鬧別扭麼。”
裴瑤啊了聲:“有嗎?”
百合點頭:“有。您和太子妃一走出來,太子的目光就直勾勾落在太子妃身上,太子妃卻是不敢看太子呢。”
裴瑤不以為然:“那多正常,別說嫂嫂了,我和皇兄相處這麼多年,我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呀。”
同樣是生著一雙鳳眸,父皇總是笑眯眯的,太子哥哥的眼睛就冷森森的。
大夏天裡被他掃一眼,簡直比睡在冰鑑裡還要冷。
百合還想再說,但見小公主一臉稚氣,知曉她到底是年紀尚小,還不懂那些暗流湧動。
“總之殿下這幾日還是少往東宮去吧。”百合溫聲勸道:“太子方才有句話說的對,那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個小姑子不好摻和。”
裴瑤似懂非懂,但一想到馬上擁入懷中的美人嫂嫂走了,再次恨得直錘床。
天邊明月高懸,灑下一地清霜。
夜間昏暗寂靜的冗長宮道上,明婳和裴璉共乘一輿。
剛一坐定,他就松開她的手,靠後端坐著。
明婳偷偷偏過臉,瞥向身側那張在月色下愈發清冷的俊美臉龐,這幾日稍稍散去的悶意又湧了心頭。
規矩規矩規矩,他腦子裡除了規矩,還有什麼?
也難為他了,大晚上的還忙裡抽空 跑來綺羅殿逮她。
新仇加舊恨,兩股怨氣堆在心裡,明婳決定之後再也不和他說話。
於是這一路上,裴璉沉默,明婳也沉默。
裴璉朝前端坐,明婳就側身朝外,隻給他留半個飽滿圓潤的後腦勺。
這份賭氣太過明顯,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裴璉看在眼裡,並未多言。
直到肩輿穩穩當當停在了瑤光殿,明婳迫不及待地下了輦。
卻不料裴璉也走了下來。
明婳滿臉驚愕,他怎麼下來了?
話到嘴邊想問,陡然記著剛才發誓“再不和他說話”,隻得掐緊掌心憋著,雙目疑惑地看著他。
裴璉沒解釋,自顧自朝裡走去。
明婳氣結,這個人,這又不是他的地盤!
轉念一想,是啊,他是太子,整個東宮都是他的地盤,小小的瑤光殿算什麼呢。
這個認知讓明婳有些沮喪,卻也無法,隻得硬著頭皮跟上前。
待她磨磨蹭蹭地邁入內殿,隻見五連珠圓形羊角宮燈旁,那身姿如松的年輕男人,端坐在糊了雨過天青色的軟煙羅窗牖下。
暖色燈光斜斜地打在他骨相深邃的臉龐,那雙狹長鳳眸愈發晦暗不明。
明婳見他這般姿態,遲疑兩息,打算改道去側殿。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榻邊男人沉聲開口:“你們都退下,將門帶上。”
殿內宮婢們面面相覷,不敢不從,邊垂眼邊往後退:“是。”
採雁擔憂自家主子,深深看了明婳好幾眼,卻也無法忤逆太子之意,隻得揣著擔憂退到門口,又小心翼翼守在門邊,時刻注意著裡頭的動靜。
一室之內,裴璉坐在榻邊,明婳站在屏風旁,想跑,又無處跑。
兩人隔空對視著,殿內一片阒靜,那膠著的視線卻好似有暗流攢動。
細白手指不禁揪緊衣擺,明婳覺著她快要撐不住了。
這時,裴璉道:“過來。”
明婳咬了咬朱唇,腳步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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