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 50 萬,協議結婚。」
跟相親對象第一次見面,他就提出結婚。
「我沒有這麼多錢。」
我看向對面那張好看得過分的臉,咽了咽口水,恨自己不是個富婆。
張衡:「曾女士,是我給你 50 萬,並且不會幹涉你的自由。」
……
還有這等好事?
我狠狠點頭同意。
畢竟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這 50 萬的不尊重。
1
單位王姐非要給我介紹相親。
我推辭不過,怕人家對我一見鍾情,特意穿著一身印滿 Hello Kitty 圖案的粉色睡衣去赴約。
剛進咖啡館,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周末的咖啡館美女不少,而美女們撩人的眼神時不時往角落的座位匯集。
那角落坐著一位身著黑色西褲襯衫的男人,襯衫袖扣反射著冷光,雖然還看不清全貌,但也能感受到生人勿進、絕非凡品的氣場。
我沒太在意,根據手機裡王姐發來的信息,按照順序一點點找,最後停在 7 號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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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褲襯衫男面前。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睛很漂亮,眼尾的弧度像是「之」字的最後一筆。
我踟蹰問道:「你是……張衡嗎?」
他下颌微收,點了下頭。
我突然後悔自己穿了這麼個睡衣出來赴約。
就這種級別的帥哥,就算我特意提前一天做全身 spa,再找專業機構做妝造打扮得花枝招展,他都不可能看上我,又何必穿得跟個智障兒童似的呢……
「喝點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的質感,像是剛抽過煙。
「啊,還要喝嗎?」
還有必要繼續聊嗎?
張衡解開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抬了抬眉。
我瞬間敗下陣來。
「冰美式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上挑的眼尾配上鋒利的下颌線條,顯得冷和厲,但鋒芒似乎又被銀色的細邊眼鏡遮擋了些許。
他好像不太滿意?
這男人掌控感好強,浸淫著屬於上位者的氣質。
但他也沒說什麼,還是點了兩杯冰美式。
2
「張衡……你是不是跟那個發明渾天儀的天文學家同名啊。」
他點點頭,沒接話。
氣氛好尷尬。
我如坐針毡。
感覺全咖啡廳的美女都想代替我坐在張衡對面,換掉我這個 Hello Kitty。
如果可以,我也想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腦子裡蹦出一堆趕緊逃跑的理由。
領導臨時叫我回去加班,小區裡的貓要生了我不能不在它身邊,鄰居通知家裡漏水了得趕緊走……
還沒等我盤算出哪個理由好呢,就聽張衡突然叫了聲我的名字。
「曾湘,我可以叫你曾湘吧?」
「雖然有些冒昧,不過,你介意結婚嗎?」
我呆住了。
又聽他繼續說道:「每年 50 萬,協議結婚。」
我看向對面那張好看的過分的臉,咽了咽口水,恨自己不是個富婆。
「我沒有這麼多錢。」
場面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他食指和中指在玻璃杯上輕點了兩下,手指修長且骨節分明。
「是我給你 50 萬,並且不會幹涉你的自由。」
哈?
還有這等好事?
我嘴巴一時合不上。
他把自己的體檢報告和資產報告推給我。
張衡,男,27 歲,未婚,身體健康,資產……我被報告裡淨資產上的零晃花了眼。
可在我二十七年人生中,從未遇到過天上掉餡餅的事,我提醒自己不要被美色所迷,輕輕呼氣後問他。
「為什麼是我?」
正好一首歌播放完,咖啡館裡安靜了片刻。
音樂再響起,是首很老的英文歌,《As long as you love me》。
張衡喉結滾動了下,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
他微微低首,燈光在睫毛的位置打下一層陰影,斂去了他的情緒。
再抬眼,又恢復了一切盡在掌握的精英氣質。
他淡淡告訴我,因為我是他見過第一個穿 Hello Kitty 睡衣來相親的女孩。
?
我攥了攥衣角。
謝謝你,Hello Kitty 睡衣。
3
我也不想這麼快同意,可張衡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老曾(我爸)現在還在老家一個老舊小區住著,他腿腳不好,可小區沒有電梯。
我一直想給他換個新房,可這幾年家鄉的房價也跟著水漲船高,不是我這個普通的工薪階層負擔得起了。
這天降橫財,剛好解決我的問題。
我給老曾同志打了個電話,響了好久沒人接,估計釣魚又靜音了。
索性發微信告訴他我要結婚了。
過了小半天,他終於回復倆字。
「收到。」
真行。
真是一位好父親吶。
我又致電張衡,我名義上的丈夫,問他我用不用搬進他家。
其實我是不想搬的。
我自己租了一個兩居室,就在單位旁邊,上班很方便,況且孤單寡女共處一室,怪尷尬的。
他沉吟片刻,低沉的嗓音從手機那端傳來。
「隨你。」
隨我的話,那就不搬了。
可高興沒兩天,中介就通知我,房東計劃出售這套兩居室,到期後不能再續租了。
我打算換一套租,但大周末跟中介走得腿都快直了,也沒找到合適的。
不是太破,就是太遠。而附近合適的,都是隻售不租。
奇了怪了。
找到最後,中介先擺爛了。
「曾小姐,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想要再找到一套跟你現在住的房子,地理位置一樣、裝修條件一樣的,我這兒是真沒有了。」
想起賬上還停著張衡打過來的 50 萬,我豪氣起來,試圖加錢激勵他。
「我可以每個月再加兩千塊。」
中介咧著嘴苦笑,「美女,再加兩千塊沒有用啊,你看中的人家都不租,得再加兩千萬才能買啊。」
……
兩千萬……
不算通貨膨脹,我都得跟張衡保持假夫妻關系 40 年……
4
最後,我還是搬進了張衡的家。
三環的平層,我一年工資買不到一個廁所的地段,現在我也有幸獨享一個南向大臥室。
其實我原本期待,張衡忙於工作,又房子眾多,所以不常回這裡——霸總小說都是這麼寫的。
可惜,自打入住豪宅後,幾乎每天都能見到他。
周五他出差,晚上我偷偷倒了點他櫃子裡的紅酒,依靠在落地窗前,看著東三環繁華的夜景,晃了晃高腳杯,感覺自己身家倍增。
如果忽略我身上的卡通睡衣的話,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再醒來就是周末早上了,我頂著雞窩頭,跟衣冠楚楚的張衡狹路相逢。
「早。」
他淡淡點頭,絲毫沒被我這副樣子嚇到,「早。」
我洗漱完,餐桌上已然擺好了煎蛋和牛奶。
面包被炙烤的香氣傳入鼻尖,我吞了吞口水。
「阿姨來過啦?」
雖然剛搬進來一周,我也知道了張衡的一些習慣。
他不喜歡阿姨住家,保姆房常年空著,隻是需要的時候才讓阿姨過來做飯。
「沒。」
沒?
那這早餐?張衡親手做的?
我咬了一口的煎蛋,「啪」的一聲掉落在餐盤上。
白拿 50 萬就算了,現在住在他家,還吃他做的早餐……我有些羞愧。
溏心溢出來一些,我用筷子點在上面,戳了兩下。
「不喜歡溏心?」
「啊?沒。我最喜歡溏心蛋了。」
「是嗎?」
張衡抬眼看過來,一潭墨的瞳子裡閃著點點波光,似有些許笑意。
他笑起來好好看。
我單手撐臉,感覺手背接觸到的皮膚微微發熱,不自覺想跟他說得更多。
「嗯!那時候可嬌氣了,如果不是溏心的我都不吃,都扔給老曾。」
他點點頭,卻沒再搭話。
但那時的我還不知道,廚房的垃圾桶裡,還躺著三隻沒成溏心的煎蛋。
5
張衡這人看著高冷、生人勿進,實則不難相處。
自搬進去後,我就發現他潔癖,但我這人在家就比較隨意,他好像也接受度蠻高。
按理說,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稜角,剛開始相處難免會扎到對方,但我倆完全沒有,合拍得仿佛是之前就認識了很久似的。
周末,他預約了一家胡同裡的烤鴨店,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象徵性推辭兩句,欣然同意。
這家店我在小紅薯經常刷到,卻從來約不到,他居然還搞到一個單獨的包間。
胡同裡的小店,裝修衛生自然是不入張少的眼,他用湿巾把桌椅前前後後擦了一遍,又用開水燙了遍餐具,一樣樣做得細致又認真。
「兩位喝點什麼?」服務員問。
「西柚汁,要冰的!」
他抬眼看過來,沒說話。
但在他的注視下,我突然就想起自己前兩天吃冰、胃腸感冒的事。
「常溫也行。」
待到烤鴨上來,我低頭在對面大快朵頤,朦朦朧朧感到有一束仿佛重得有實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抬頭一看。
是張衡簡單吃點就放下了筷子,正看著我吃呢。
見我抬頭,他似乎有些慌,忙轉移了目光。
我這人吃飯是很香,小時候老曾就總說我。
看到我卷得費勁,他用公筷在新碟子上攤了張薄餅,帶著皮的鴨肉蘸一點白ťų₄糖,依次放上蔥段、黃瓜、甜面醬,沒加胡蘿卜,卷得方正,推給我。
「你也不吃胡蘿卜啊?」
他有片刻的失神,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頭。
「哎你是不是也不吃香菜?我看你做飯從來不放。」
「嗯」,他垂了眼睫,斂去神色,「不太吃。」
我淺淺了解到我倆合拍的原因了,有時候都喜歡什麼,不一定能讓倆人成為朋友。
但都不喜歡什麼,一定可以成為朋友。
6
總在張衡這裡白吃白喝,我也有點不好意思。
我給老曾打視頻,想問問他怎Ṭū⁵麼做魚。張衡挺喜歡吃魚的,我想試試自己做一條。
可視頻打過去,老曾馬上就給掛斷了。
老曾:在釣魚。
我隻好打字問他:我想做條紅燒鯽魚,你教教我?
老曾:不教,你做魚幹什麼?
我:你別管了,我就想做魚。
老曾半天沒回復,估計在那邊嘆氣呢。
老曾:那你買魚了嗎?
……
很實際的問題,我還沒買。
在老曾一步步地指點中,我先出門買了條魚,請人幫忙處理好,備好蔥和小米辣、洗淨魚打上花刀、鍋中熱油……
到兩面煎魚這一步就有些失敗了,魚糊了。
但最後我還是堅持著把魚做完了,我看著黑乎乎的魚,突然後悔跟張衡說自己做飯了。
晚上張衡回來,衣服都沒換,就坐到餐桌前,他好像盡力在控制,但還是露出些許期待的笑意。
他抬手扯松了領帶,領口微敞,甚至能看得見半截鎖骨,袖口也挽上去一截。
姿態好看極了。
我心髒漏跳了一拍。
隨即又嘆了一口氣,讓帥哥吃這種東西,我真是有罪。
帥哥本人倒是面不改色,很快吃完了大半條,他下筷的速度甚至讓我好奇,這坨東西真有這麼好吃嗎?
他看我猶豫的樣子,微微彎了彎唇角。
「不是請了大師教你?味道還行的,嘗嘗?」
真的嗎?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點,強忍著咽了下去——這也太鹹了,沒發現張衡口味這麼重啊!
我灌了一大口水,才發現張衡眼睛亮亮地看著我,眼睛裡都是得逞的笑意。
為了騙我特地先吃大半條,他可真行。
隔天我們回歸了出去吃飯的節奏,張衡換了輛車,銀灰色的 911 GT3。
他車太多了,估計自己都搞不清。
外面飄著點細雨,我推開手套箱想拿把傘,而卻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粉色的掛件。
那是一隻土粉土粉的 Hello Kitty。
憨態可掬的小眼睛貓咪穿著背帶褲,顯然已經被遺落在手套箱裡很久了,玩偶的表面開始變黃。
這顯然不是張衡的風格,他不可能自己買這些。
我的心髒不自然地多跳了兩下。
酸酸澀澀的一股情緒湧在心頭。
我突然意識到,我可能有點喜歡上張衡了。
我沒有任何立場吃醋或者難過,但這情緒還是該死地產生了。
7
晚上看直播,在主播高亢興奮的推銷下,我給老曾下單了一個按摩儀。
一時沒忍住,也給張衡買了一個。
按摩儀不便宜,但張衡每年給我 50 萬,我送他一個 5000 塊的按摩儀也沒什麼吧。
快遞到的時候,我裝作不經意拿給他,還拿我爸做借口。
「老曾總說頸椎不舒服,我在網上給他買了個按摩儀,順帶也給你帶了一個。」
張衡淺淺點了點頭,接過東西就走了。
全程沒有任何表情。
我呆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
是不是我這種莫名的關心,讓他覺得有壓力了?
他是不是在提醒我,我越界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情緒瞬間低落下來。
之後的一周,我開始有意避開張衡,刻意錯開時間上班,每天早早就出門,晚上也刻意在單位多待一會兒才回去。
那天同事臨時有事,有個在鄰市的報道拜託我去跟進,我欣然同意,畢竟工作忙起來就沒時間胡思亂想了。
採訪很順利,一切結束後,我跟攝像啟程回京。
雨下得不小,我倆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快到卡口檢查站的時候,攝像的手機突然響了。
「主任,啊對,曾湘跟我一起呢……那個誰臨時有事,對,我倆一起去的……快到檢查站了,謝謝主任。」
攝像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
「進單位三年,頭一次接到主任電話,內容還是關心你的安危的。」
「曾湘,你不會是哪個領導家親戚,在基層鍛煉呢吧?」
我白他一眼,「你比我會做夢。」
說話間,我拿起手機,發現手機剛採訪靜音了,一直沒調回來。
而滿屏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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