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如同御花園綻放的紅梅。
“不——姐姐!”梅珏瞳孔中布滿了驚恐和不敢置信,她再不是那個晉成帝眼中溫柔賢淑的梅妃,她的眼前隻有那一片片血霧,瘋狂尖叫,撕心裂肺的。
那瞬間發生的太快了,根本容不得她們任何一個人思考。
穆君凝死死扒住梅珏,不留一絲縫隙,用了她最大的力氣,像個人形膠水就是不讓開。
那刺客沒想到半路殺出這麼個程咬金,後宮妃子不應該巴不得對方死嗎,這時候也沒時間讓刺客深思,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殺死梅珏。他想把穆君凝踹開或者拉開,但無論怎麼拉,都沒辦法撼動這個女人分毫。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個專業刺客,各方面的力量甚至遠超江湖高手,怎麼會連一個女人都拉不開。
但事實就是,他動不了她。
她爆發出了這輩子最大的力量,將梅珏死死護在自己身下,她的目光還透著一抹瘋狂的執著。
那匕首被刺客猛地拔了出來,下一刻,噗嗤一聲,再一次刺向穆君凝背部。
刺客發現岸邊的人已經在喊護衛了,時間很緊迫,容不得他再去拉扯,本來攻擊後他是能馬上跳湖全身而退的,現在有了穆君凝的阻礙,他根本碰不到梅珏,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把穆君凝殺死,死了自然成不了阻礙了。
穆君凝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她的背後已經承受了至少五刀了,氣若遊絲,原本紅潤的臉色就像死人一般,沒了任何血色,但身體卻還本能的抱住梅珏。
梅珏聽著那匕首扎入肉體的噗嗤聲,那是用鮮血鑄造的一堵人肉防御,望著上方沒有挪開一點點的穆君凝。
淚水忽然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那張傾城的臉上沒一會就糊滿了淚水,“姐姐,讓開……讓開……”
又一記刺入,這已經是第六下了,穆君凝幾乎到了生死的邊界線。
在匕首的多番衝擊下,她再一次收緊自己抱住梅珏的力道,在梅珏的耳邊,斷斷續續地說著話。
“你不能死,他好不容易……把你送到如今的位置上,豈能……他永遠離開我了,我沒有救到他,但現在我絕不能放任你被……”你是他要保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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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君凝意識已經開始渙散,視網膜上覆蓋上點點模糊,她最後緩緩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啪,穆君凝倒下了,徹底沒了知覺,完全昏迷在梅珏身上。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刺客這時候想扯開她,更恐怕的一幕發生了,穆君凝昏過去的力道比醒著的時候更大,他根本碰不到穆君凝下方的梅珏。
她就好像與梅珏融為一體似的。
而此時,岸上已經來了禁衛軍,他們兵分兩路包抄了這裡,紛紛下湖朝著這裡過來。
刺客一看,知道今日是絕不可能殺了梅珏,滿臉殺氣的看著幾乎和屍體沒兩樣的穆君凝,至少這位皇貴妃在這種情況下,生存幾率很小,這樣的阻礙自然還是死了的好。
刺客再一次跳入掖亭湖,身影迅速消失在湖中。
小船的動蕩也完全停了下來,梅珏小心地坐了起來,她吶吶不語的看著穆君凝的背後,所有話都被卡在喉嚨間,那背後已經被之前的匕首刺得血肉模糊,整套華貴的宮裝上,棉袄被刺破,露出裡面的殷紅的棉絮,紅色……宮裝已經被鮮血浸泡了。
“啊……啊……”梅珏看著雙手沾滿的血跡,那是鮮血滲透到下方,落到她手上的,泣不成聲,一向穩重的梅珏這個時候失去了她所有氣質,緊緊抱住穆君凝昏迷過去的身子,“別死……姐姐……你會好的,會好的……”
皇貴妃與梅妃遊湖時遇刺的消息,沒有一個時辰就傳遍了後宮,各方勢力齊聚福熙宮。
邵華池甚至比別人得到的消息更早,他的面容神秘莫測,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詭子小聲問道:“我們的人要不要去加一把力?”
這加一把力的意思,自然是要不要在太醫這兒動手腳,直接做掉皇貴妃。
他們是知道,殿下一直在對付皇貴妃,這兩位也不知怎麼的一直不對付。
邵華池忖度了會,搖了搖頭,淡淡的說,“她有什麼命,那都是她該的,你們不必多事。派人去福熙宮門口守著,有情況馬上報告我,另外,把梁成文也帶過去,以他在太醫院的地位還不夠格看穆君凝,不過他的能力卻不是那些人可以比擬的。”
詭子等人不知道邵華池在想什麼,一會殺一會不殺的。但現在邵華池一言九鼎,他們根本不敢反駁,領命退下去通知其他人。
如果說欒京皇宮的人口就如星羅棋布的夜空,那麼其中最隱秘最難以察覺的探子哪怕是這個皇宮的主人,登基十來年的晉成帝都難以察覺,待接手了這塊勢力,邵華池才發現,這部分勢力並不是那麼容易吞噬,不說這些人多少與阿旗靶族有關,再說太後能夠在後宮幾十年沉浮中還屹立如今,極度的低調,她的親信並不能全部為他所用,他這段時間還在好好梳理這個勢力。
其中有些人職務雖然並不高,但已經來這宮裡三四十年了,所以情報方面可以說任何勢力都無法企及,看來還要給太後再下幾個猛藥,才能把這塊勢力完全掌控住。
看著手上的名單,邵華池緩緩道:“讓人給我親愛的皇祖母再下幾次猛藥。”
侍衛無聲下跪,領了命。
這時候詭未從外頭進來,“殿下,有一封雁帛,被我們攔下了。”
第118章
書信的傳遞每朝每代都有細微的變化, 大部分時候用的是驛站,相應的配備就有信使、馬匹等等, 整個傳信結構趨於完善。信鴿是另一種方式, 但由於造價和培養的費用並不低,大部分時候用於戰時。
到了邯朝,就出現了傳遞竹筒、急腳鋪等等, 這會兒詭未攔截到的雁帛,就是用專門培訓的密鳥來傳遞信息的方式, 這種方式在效率上大大提升,最大的缺陷恐怕就是消耗錢財。
詭未將竹筒呈上, 又道:“這封雁帛是我們的人發現一位疑似皇貴妃的手下收到的,被我們中途攔截後掉包。”
自從接管了太後幾十年扎根在後宮的眼線後,雖然還有很大一部分人陽奉陰違, 哪怕隻是這樣,也比以前兩眼一摸黑什麼都不知道來的好。現在他得到的信息量已不可同日而語, 在他派人去警告穆君凝後, 就大面積撒網, 給宮中的幾個巨頭都放了幾個暗探, 以便知道動向。
取出木塞,裡面的東西從竹筒裡滑出來的, 出乎邵華池的意料, 這是什麼?
那是一塊圓圓的小木片,看形狀有點像女性的指甲,用朱砂色的燃料覆於其上, 上方瑩白色的紋路擴散成花瓣的形狀,再綴以金黃色的花蕊,呈現了一幅落英繽紛的畫面,整個畫面豔麗中又透著純碎的氣息,這種繪畫表現方式很獨特,隻看過一眼就能記憶猶新。
身為男子,邵華池自然搞不太懂這玩意兒,若這真的是一副畫,為何畫的這麼小,還是指甲的形狀,它的玄機是什麼。
他舉起這個木塊,問向詭未,“你看得出這是什麼意思嗎?”
翻來覆去觀察這個指甲蓋大的小木片,詭未也是滿頭霧水。
一定要說的話,就是這畫畫得挺別致的。
想了想,邵華池也研究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想到穆君凝現在還生死未卜,“你找到那個線人,把這東西還回去吧。”
他想知道這東西的用處,就需要它送到穆君凝手上。
這個時間段,穆君凝還不能死,他還指望用這個女人來牽制老三。
別看老三一直沒回來,但這可是在晉成帝心中掛了號的人物。
他原本以為這是老三送給穆君凝的,雖然其他人還沒得到消息,但他在旁敲側擊後,從晉成帝那兒得到了一部分關於老三邵安麟的消息,在海盜和層出不窮的刺客刺殺中,老三不但還活著,甚至遠渡重洋回來,算是給晉國開創了航海的首發先例。
從晉成帝的隻字片語中,就能看出有多欣慰多器重,若是讓邵安麟回到皇城,京城的形勢必然會改變。
此時穆君凝死了,對目前的局勢不利。
做掉這個女人,不急於一時。
“走,你們隨我去福熙宮看看,發生那麼大的事,本殿不去看看有違孝道。”
詭未幾人應是,碧青正走進來要撤走桌上的糕點,那是宮內服侍的佣人們大多知道的,邵華池最愛的桃花糕,一個很詭異的愛好。
見碧青要撤走,他直接拿走上面的幾塊塞入嘴裡,咀嚼了一番,吞咽下去。
在出了殿門的時候,他的腳步忽然停滯不前,目光幽怨而深邃,似蘊含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在裡頭。
詭未等人也發現了自家殿下的停頓,那方向是右偏殿,重華宮有左右偏殿之分,右偏殿就是曾經傅辰等奴僕住的地方,是在年宴那日晚上被封的,也是重華宮的禁地。
那日,殿下完全喝懵了,回來的時候已經半夢半醒了。
“殿下,您是去偏殿,還是回主殿?”偏殿就是那間邵華池待了好幾個月的簡陋小屋,主殿自然是邵華池自己的寢宮。
那時候,邵華池醉眼朦朧地望著那個地方,夜晚的涼風吹走了被酒精灌注後的燥熱,忽然打了個激靈,那仿若孕育著什麼情緒的目光忽然變得格外清明,沙啞的語氣對著下面人說:“封了吧,今後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闖入,它已經沒有必要再存在了。”
這話,更像對著他自己的警告。
你還在原地,而我卻必須往前走。
時間最有趣的地方,就是將人所有的回憶與思念都封存,它有可能像不斷稀釋的茶漸漸淡而無味,也有可能像陳年老酒越發醇厚深刻以及……回味無窮。
幼年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憐最無辜的人,他甚至一度恨透了這宮中的一切;等到年歲漸長,哪怕遍體鱗傷第二日他還是可以若無其事笑著面對任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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