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也在發消息。
她將早上在神女峰拍到的日出,拼成了幾張畫質清晰的長圖,發給了微信上那個夜空頭像。
然後配上文字:【拍照技術有限,絕美】
然而消息發出去,猶如石沉大海,並沒有人回復。
程菲又切入通訊錄,給那個備注名為“周清南”的號碼打去電話。
“抱歉,你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程菲抿了抿唇,緩慢將舉著手機的手垂下。
視線重新回到聊天對話框。
對面最後一次跟她聯系,是在昨天的傍晚。
她吃到了人生當中的第一份面旗子,興奮地拍了個照,給他發過去。
周清南……不,是餘烈。
餘烈回給她一句:【多吃點。今晚比較忙,提前跟你說晚安。】
這條消息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過她消息,也沒有接過她電話。
整個人,仿佛一夜之間從世界上蒸發。
隱隱約約,一股不祥的預感從程菲的心頭升上來。
一股雪風裹著寒霜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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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覺得冷,抬手將脖子上的羊毛圍巾系得更緊,接著便閉上眼,定了定神,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這時,大家伙也都休息夠了,一個個站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重新上路。
楊姐離程菲不遠,笑著走過來,打趣兒道:“妹子,之前忘了問你,怎麼想到一個人來哈厝旅遊啊?男朋友不陪你?”
“他工作比較忙。”程菲眉眼溫婉,“我理解。”
楊姐詫異,豎起個大拇指:“一個人吸著氧爬雪山,小妹妹厲害,又懂事又堅強。”
程菲被楊姐的舉動逗笑,正要說話,剛放進衣兜的手機卻忽然震動起來。嗡嗡嗡,嗡嗡嗡。
程菲看眼來電顯示。
是個陌生號碼。
她隨手接起來,“喂。”
對面好幾秒都沒人說話,隻有沙沙電流聲。
程菲以為是騷擾電話,蹙眉,正準備掛斷,一個男人的聲音卻從聽筒內傳出,壓抑而沙啞,像是在拼盡全力忍住哽咽,道:“嫂子,我是丁琦。”
當天下午,程菲便飛回了濱港。
丁琦在電話裡和程菲約定的見面地點,在尹華道468號,餘烈之前的居所。
在丁琦打出那通電話之前,溫舒唯特意叮囑過,說程菲目前一個人在西北旅行,身邊沒有任何陪同者。怕程菲承受不住打擊出現意外,丁琦並沒有在電話裡就把話說明,隻是隱晦而悲痛地告訴她,要她盡快趕回濱港處理一些事情。
飛機落地濱港機場已經是傍晚。
程菲一秒鍾都不敢耽誤,連託運的行李都顧不上取,便打了個車直奔金灣CBD。
夜幕籠下,天邊紫紅色的晚霞也隨著太陽落山而消散。
下了出租,程菲每一步都用跑。
等程菲衝上21層,走進那間熟悉的居所時,昏暗的客廳內已有三個人在等她,丁琦,沈寂,還有陸巖。
程菲有一剎的失神。
她目光逐一掃過三個男人的面孔:丁琦雙眸紅腫,沈寂面色沉重,陸巖手裡夾著一根燒透的煙,頭埋得很低,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雙肩隱隱抽動,不知在笑還是哭。
看著這些悲慟難當的臉龐,程菲轉過頭,環繞了一下四周,然後便問幾人:“他呢?”
客廳內一片死寂,沒有人答話。
“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嗎?”程菲又問。
一旁,丁琦再也忍不住,哽咽地抽泣起來。他不敢看程菲的臉,隻是低著眸沉聲道:“嫂子,對不起,我們沒能把烈哥帶回來。”
聽見這句話,程菲睫毛很細微地顫動了下,面上的所有表情全都消失。
過了大約三秒鍾,程菲才像是醒過來般,怔怔點了下頭:“哦。”
其實,沈寂和丁琦這次找到程菲,主要目的,是交還餘烈的遺物。
餘烈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在世,身邊最親近的人,除了程菲,就隻有一個陸巖。
丁琦告訴程菲,陸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濱港市公安局安插在餘烈身邊的警員。
因為暗礁計劃是由國安部親自籌謀實施,密級極高,普通市局沒有權限參與,因此,陸巖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監視了多年的梅氏集團頭馬周清南,原來是國安局少年營的特勤。
一切真相全都大白。
程菲坐在沙發上聽丁琦和沈寂說著,面上的神情很平靜。
沈寂將桌上的一個紙箱子,輕輕推到了程菲面前,啞聲道:“弟妹,這是餘烈的一些東西,你幫他收好。”
“謝謝。”程菲抱起紙箱子,客氣地說。
片刻,程菲再次開口,淡淡地問:“他走的時候痛苦嗎。”
“……抱歉嫂子。”丁琦赤紅著眼苦笑了下,“烈哥身上的密級太高,脫密期要整整五年。”
程菲看了眼丁琦:“意思是,我隻有等到他去世滿了五年,才能知道這些年發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
丁琦點頭。
程菲:“知道了。”
沈寂看向程菲平靜的面容,心情沉痛而復雜。他試圖幫她轉移注意力:“你剛下飛機就趕過來,應該還沒有吃飯吧?我叫上唯唯,咱們一起吃個飯?”
“不用了。”程菲溫和地說,“這段時間你們也很累,如果沒有其他事要跟我說,就都回去休息吧。”
丁琦:“那我們先送你回家。”
程菲:“我想再在這裡坐會兒。”
“程小姐……”陸巖抬起通紅的眼,眉心緊蹙,“你自己待著可以嗎?”
程菲擠出一個笑:“當然。我多堅強一個人。”
三個紅著眼的大男人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先離去。
腳步聲遠離至消失。
程菲又呆坐了會兒,隨後便看向了那個裝著餘烈遺物的紙箱。
她將蓋子打開。
裡頭裝著一套嶄新的全套國安警服,藏藍色,肩章的標致紋樣是銀色橫槓和兩顆銀色四角星花,二級警司警銜。
一件染了血的黑色西裝外套,幾本手繪塗鴉畫冊,還有一個深藍色封皮的筆記本。
程菲伸出手,指尖依次撫過箱子裡的各類物品,然後拿出畫冊和筆記本,一頁一頁地翻看。
餘烈的這幾本畫冊,都已經繪滿,塗鴉內容沒什麼規律,仿佛每一筆每一幅都是隨心所欲,想到什麼畫什麼。
她一頁一頁翻過去,在某一頁上,忽然停頓。
程菲眸光輕閃。
這一頁的塗鴉,是畫的一個女孩。一個穿婚紗的女孩。
女孩有小巧的臉龐,濃密的卷發,一襲簡潔的潔白婚紗,拎著裙擺,行走在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上。
紙張左上角還有一輪太陽。
她整個人沐浴在燦爛的日光下,餘烈甚至還給她畫出了圍繞在周圍的光芒。
“……”程菲無聲彎了彎唇。
翻完畫冊,她又打開筆記本。
這個筆記本上寫了很多程菲看不懂的字符,她往後不停翻,終於,在最後一頁紙上,看到了一行鋼筆寫下的字,字跡很潦草,銀鉤鐵劃,和那些塗鴉給人的感覺差不多,也像是幾句懶漫寫下的隨筆。
“沒有開始的故事,不算故事。
但,我親愛的姑娘。
如果有一天,我從你的生命退場,請你大步向前,將我遺忘。
惟願東風入律,海晏河清。
雪峰巍峨,山河記我。
——餘烈《戰前遺書》”
餘烈的遺體一直沒有被找到。
國安局聯合各方力量,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海上搜索。但南海實在太大,人類的軀體對於廣袤無垠的海洋來說,猶如滄海一粟。
局裡最終悲痛而無奈地選擇了放棄,為餘烈追追記了一等功,並授予他中國人民警察最高榮譽。
這名年僅三十一歲的國安警察烈士,成為了最年輕的全國公安系統一級模範英雄。
神父落網後,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實,還提供了一份紅狼組織在世界各地的代理人名單。國安局在集齊所有證據後,將其移交給了聯合國國際審判法院。
梅氏集團被徹底清查。
丁琦被分配了新的外勤搭檔。
沈寂繼續回到亞城駐守。
陸巖的臥底任務宣告結束,功成身退,回到濱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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