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彥辰後來會謀反，會死的。

我絕對不可能和他過下去，現在不過是在報仇而已。

鶴城洲清白著臉：

「你與王爺的事情，同我沒有關系，你……你不要胡來。」

說完，他匆匆離開了。

我看著鶴城洲的背影，朝著他喊了一聲：

「鶴城洲，如果你願意，等我和周彥辰和離，我嫁給你。」

一句話，鶴城洲跑得更快，一刻也不敢停留。

膽小鬼，鶴城洲實在是膽小，不過我喜歡。

「謝姝棠，你個毒婦，好大的膽子，本王還沒死呢，你想與我和離，嫁給鶴城洲，除非本王死！」

周彥辰來了。

他聽到我和鶴城洲的對話，差點沒有氣死。

原本，他是覺得讓我一個人來，多少有些沒面子。

結果，周彥辰一來，聽到我說要和離，嫁給鶴城洲，綠帽子給他戴定了：

「是嗎？我考慮一下，看看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你殺了。」

我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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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彥辰氣得差點翻白眼。

「你……你……你可惡，你敢殺我……」

話說到一半，他不敢再說。

因為他清楚，我敢，不止敢殺他，還敢讓他死得悄聲無息。

周彥辰走了，總覺得後脊背一陣發涼，說不出來的後悔。

我與周彥辰分開。

回到王府，一個約莫五歲的孩子，朝我撲過來：

「壞女人，都是因為你，我阿娘不能回府，我打死你個壞女人。」

「小世子，小世子，不可亂說。」

嬤嬤慌忙跑過來，拉住小孩子，驚恐得不行。

她抱著孩子，打算離開。

小孩子還在掙扎著：

「讓我打死那個女人，讓我打死那個壞女人！」

「等一下。」

我叫住嬤嬤。

嬤嬤惶恐地跪在地上：

「王妃，小世子還小，您不要跟小世子計較，一個孩子，說出來的話，當不得真。」

她大概是見識到這些日子，我在王府的作為。

所以，她很怕我，也怕我傷了孩子。

「你叫她什麼？」

我問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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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世子。」

嬤嬤顫抖著回我。

我給旁邊的蕊兒遞了個眼色。

蕊兒上前，對著嬤嬤打了一巴掌。

小孩子立馬叫喊起來：

「毒婦！你敢打我的嬤嬤，我讓我爹殺了你。」

我看著面前的小孩子，抬手給了小孩子一巴掌。

原本，我是不想打他的，他敢對我不敬，自然要教訓。

嬤嬤嚇得拉著小孩子跪在我面前。

是周彥辰的私生子，許柔的兒子，他覺得我不讓許柔進門，他要對我動手。

一個私生子，還敢到我面前撒野。

前世，據說這惡毒的私生子，給謝錦柔房裡放蛇，放蠍子，欺負謝錦柔，讓謝錦柔被嚇病了好多天，靖王府的人，還說謝錦柔小題大做。

這一世，我便來好好地管教他。

「王妃，您不要跟小世子計較，他還小。」

我給蕊兒遞了個眼色，蕊兒又打了嬤嬤一巴掌：

「嬤嬤，你太拎不清了，王妃還沒有孩子，哪兒來的小世子。」

「可是……可是他確實是王爺的孩子，大家都這麼叫。」

嬤嬤捂著臉。

他們全都叫周玉小世子，沒有人說他們不對，連老王妃都沒有反對。

我嗤笑一聲：

「我的孩子，王爺的嫡子，才可以是小世子，他充其量一個私生子，再說了，他既然是王爺的孩子，那從今日起，便養在我的院子裡吧。」

不懂規矩，我便好好地給他們立個規矩。

嬤嬤嚇得直發抖，整個人話都說不清楚。

我對王府裡不聽話的人，沒有客氣過，她怕我把周玉給弄死：

「王妃饒命啊！我馬上帶小世子……帶小少爺離開，絕對不再來王妃面前礙眼。」

她想帶著周玉走。

我沒有讓，蕊兒和幾個侍衛攔住嬤嬤，強行把周玉帶走，和我回了院子。

一進院子，周玉就大吵大鬧起來，揚言要殺了我，要讓周彥辰把我趕出去。

我幾步上前，伸手掐住周玉的脖子：

「想活命，給我乖乖閉嘴，你真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周彥辰的私生子，我掐死你，和打死一個下人沒區別，再說了，你按輩分，要叫我一聲娘。

「你在外頭那個娘，哪怕是進府，都沒資格養你。」

我用了不小的力氣，那孩子不是個蠢的，此時此刻，知道我真的會掐死他。

周玉不敢再動，嚇得直掉眼淚。

我松開周玉的脖子，他摔倒在地上。

「蕊兒，給他立立規矩，讓他去院子跪著，什麼時候知道叫我母親，什麼時候起來。」

「是，小姐。」

蕊兒帶著周玉下去跪著。

在場的人，都不敢攔著。

周玉跪了很久。

周彥辰來的時候，舉著手裡的劍：

「謝姝棠，你敢動我兒子，我今日一定要除了你這個毒婦，天塌了，我都不管。」

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女人，攔住周彥辰：

「王爺，不可以衝動，絕對不可以衝動啊！那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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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且有幾分紫色，大概是王爺的白月光許柔。

許柔楚楚可憐地攔著周彥辰。

周彥辰根本顧不上，看著跪在地上哭著的周玉，就要上前殺我。

我站在那裡，實在好笑：

「周彥辰，今日你敢動我一根頭發，你和你的兒子，還有你的許柔，都得死。」

「好大的口氣，你以為我怕你爹，了不起嗎？」

周彥辰氣瘋了。

當然了不起，我爹快要班師回京。

皇上都要親自去迎接他。

周彥辰現在，怎麼敢動我。

他嘴上說著不怕，許柔扯了兩下，周彥辰還是把劍扔了。

許是扔得太快，讓許柔有些猝不及防，鄙視地看了周彥辰一眼。

心中大概罵他沒用，被我一個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謝姝棠，我今日看在柔兒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你敢動我兒子，你趕緊道歉。」

周彥辰對著我吼道。

「周彥辰，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的私生子，我高興，讓他在府裡待著，不高興，我去找皇後說理，我是王妃，長子還沒生下來，庶子，連庶子都算不上。

「你說，皇後娘娘會不會把周玉給賜毒酒。」

我勾著嘴角，笑著問周彥辰。

上京城裡，夫人十年沒有子嗣，其他的姨娘，才可以生孩子。

周彥辰剛剛娶我，已經有周玉這麼大的兒子。

周玉當然要死，皇後娘娘得給我爹面子。

「王爺，王爺，王妃教育周玉是好事，您不要跟她生氣。」

許柔嚇壞了。

她是罪臣之女，曾經也是個貴女，上京城的規矩，她清楚得很。

嫡系絕對不能被庶出亂了規矩。

我真告訴皇後，周玉就完了。

她費盡心思生下來的孩子，怎麼舍得被賜死。

周彥辰瞪我一眼，罵罵咧咧地和許柔一起離開。

周玉看著丟下他們離開的爹娘，不由哭了起來：

「爹，娘，你們不能不管我啊！我好害怕。」

他是真的怕我，以前在王府耀武揚威，如今我管了他，王爺也不敢說什麼。

周玉怎麼會不害怕？

我給蕊兒遞了個眼色。

蕊兒上前，對著周玉打了一巴掌：

「少爺，您的娘親隻有一個，不可亂叫其他人，再亂叫，還是要掌嘴的。」

「我知道錯了。」

周玉規規矩矩地跪著。

我掃了一眼周玉——不怕你不講規矩，我定會教會你規矩。

翌日一早。

許柔來了，我知道她要來。

她想留在王府，定然要來見我的：

「見過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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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柔恭恭敬敬地行禮。

我坐在那裡，喝著茶，沒有理會許柔。

她便跪著，算是個聰明的。

前世，謝錦柔是王妃，她自然可以仗著周彥辰進府。

這一世，有我在，周彥辰不敢惹我。

她隻能來求我：

「請王妃給條活路，我已經生了玉兒，你我都是女人，我若是不進王府，以後死路一條。」

許柔哭著說道。

是個聰明的人。

她知道，隻有求我同意她留下來。

說是同為女人，希望我可以理解她，跟我打感情牌。

可我從來沒有同情心，尤其對許柔這麼惡毒的女人。

她欺負謝錦柔的時候，可沒有想過，會跪下來求我：

「我會安安分分地當個貴妾，絕對不會礙眼，不會讓王妃為難。」

許柔哽咽著。

我勾了勾嘴角，把茶碗放在一旁：

「想留在王府可以，當個通房丫頭，一個罪臣之女，還想當貴妾，你簡直做夢。」

「王妃，我好歹給王爺生了玉兒，也算是有功勞的。」

許柔站起來，不可置信。

她以為我會同意，一個貴妾，算不得什麼，王爺納妾，實在是常事。

我卻讓她做通房，是在羞辱她：

「哦，這樣啊，你覺得你生了周玉是功勞，你確定不是害了他，害了王爺？！讓王爺成為上京城的笑話。」

無名無分地亂生孩子，應該被拉出去發賣的。

許柔不敢說話，呆呆地站在那裡。

其實她做不做貴妾，我根本不在乎。

我隻是想到謝錦柔，才不想讓她痛快。

周彥辰會參與宮變，我要盡快和周彥辰和離，不能把謝家牽扯進去。

更何況，爹爹還手握重兵。

「奴婢知道了。」

許柔跪在我面前，她倒是能屈能伸。

這些日子，許柔日日來見我，伺候我，婆母被我氣走，搬到別院去住。

許柔總是向周彥辰抱怨我欺負她。

周彥辰又沒辦法，他被說得煩了，便吼了許柔一通：

「她是王妃，你伺候她，也不委屈你。」

我一邊收拾王府那些人，一邊折騰周彥辰。

再找機會，到鶴城洲面前刷存在感。

他總是被我逗得臉紅，倉皇而逃，實在是可愛極了。

直到周彥辰回府的時間越來越少。

這些日子，周彥辰很忙，我知道，他在籌劃宮變的事情。

而我日日圍著他轉，想要拿到他宮變的證據。

周彥辰被叫進宮裡。

鶴城洲見我和周彥辰一起，看似恩愛。

趁著皇上召見周彥辰的間隙。

他把我拉到一邊：

「你和周彥辰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他有什麼好的？」

「怎麼著？丞相大人吃醋了？」

我笑著拉住鶴城洲的衣袖。

他雖然生氣，卻沒有掙脫：

「你不要離他太近，總之，最好回娘家住一陣子，他不是好人。」

鶴城洲沒有明說，卻在提醒我。

他也知道周彥辰要參與宮變的事情。

鶴城洲是皇上和太子的人。

「鶴城洲，如果我和離了，你願不願意娶我？」

我認真地問著鶴城洲。

他不說話，我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是嫌棄我嫁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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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城洲這次回我了，回得認真：

「沒有，我從不在意那些虛的。」

我朝鶴城洲露出笑意，我便知道，他是個不錯的人。

如果我這種十惡不赦的人，願意變好，那隻能為了鶴城洲：

「我等你娶我。」

我把手裡的東西，交給鶴城洲。

說完，我大步離開。

周彥辰見我回來，忍不住問道：

「你去見了誰？鶴城洲嗎？等我起勢那天，我第一個殺了他。」

他不高興我見鶴城洲。

我嗤笑一聲：

「那我便等著那一天。」

半個月後。

周彥辰果然和五皇子一起，發動宮變。

不過，他們一進宮，就被我爹圍了起來。

我提前給了鶴城洲消息，鶴城洲聯合太子還有我爹，早就進宮提前等著周彥辰。

他兵變失敗。

周彥辰被抄家那天。

他瞪著我，恨不得殺了我：

「謝姝棠, 你幹的？你騙我的證據, 你都交給鶴城洲了。」

「對, 你要害死我爹，我當然不會放過你。」

我承認了。

他要把謝家拉下水，這一世，我不會讓謝家再走老路。

周彥辰氣得大罵我。

靖王府上下, 都被扣上了謀反的罪名, 個個都不能幸免, 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許柔帶著孩子跑了，聽說半路上被追回來。

周玉死在逃亡中。

她實在是蠢，謀反誅九族的。

周玉是周彥辰唯一的兒子，必須得死, 皇上不會放過他。

我給了鶴城洲證據，我爹又護駕有功，從頭至尾, 我算是皇上那一邊的。

皇帝準許我和離回家。

一時間，我再次淪為上京城貴女的笑話。

謝錦柔回到家, 哭著跟我說對不起：

「姐姐, 這一切, 本該是我承受的，如果是我的話，你不會落這麼個下場。」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 你和宋祁年好好的，便夠了。」

我對謝錦柔說道。

那日, 我跟鶴城洲說過，他願意娶我, 我等著他來。

如果他不來, 我會去江南, 一個人過完餘生。

半個月了, 鶴城洲還沒來。

他果然在意我的身份——一個嫁過人的女子。

鶴城洲不願意成為上京城的笑話。

「娘, 讓人幫我收拾東西, 我去江南。」

「你在家裡, 爹娘一樣可以養活你, 你不必去江南。」

我娘舍不得我。

「娘，我想去看看，您成全我吧。」

再活一世, 我比上一世通透了許多, 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好。」

我娘紅著眼睛給我收拾東西。

馬車要走的時候，鶴城洲策馬而來。

風姿綽約, 實在是耀眼。

他到我面前, 攔住我：

「謝姝棠，你總這樣把我當成玩具戲弄嗎？」

我沒有理他：

「你不來提親，還說我戲弄你, 丞相大人還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免得讓人笑話。」

「你不講理，你讓我來求親，我自是要請我爹娘回來，自是要把所有的聘禮準備好, 你等半個月便等不及，謝姝棠，我等了你十年。」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