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在路燈下停住,暖黃色的光從他頭頂照下來,把輪廓照得模糊。


平添了幾分溫柔。


我有些失神。


「不喜歡了。」我聽見我自己說。


「那你能不能喜歡我一下?」


陳砚站得筆挺,神色認真:


「小狗和陳砚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12


陳砚讓我喜歡他一下。


但我連陳砚的聯系方式都沒有。


「陳砚,我們能不能先加個微信?」我小聲問道。


陳砚卻有些別扭道:「不用加。」


不用加那我們用天線聯系嗎。


下一秒他說道:


「我們早就是微信好友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加過陳砚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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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砚的高冷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


他的聯系方式至今都是個謎。


陳砚拿出了手機,下一秒我收到了一條微信信息。


「我是陳砚。」


我這才發現聊天框裡,他在每年的節日都給我發了節日祝福。


時間長達三年。


「過了門禁了,要不今晚在外面湊合住一晚?」


我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才發現這麼一鬧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過了門禁時間進不去宿舍了。


「怎麼湊合?」


「那當然是住酒店,我現在就定。」


「今晚就要看嗎?」


陳砚沒頭沒腦地問道。


「看什麼?」


此刻我還沒反應過來。


陳砚摸了摸鼻尖,眼神閃躲。


「不是你說,愛看。」


天!!!


陳砚竟然以為我要開一間房今晚就把他辦了。


到底是對我有多大的誤解。


我有氣無力地解釋:「開兩間房。」


餘光瞥見陳砚的耳根更紅了。


酒店前臺,我和陳砚拿著房卡正準備往房間走。


卻碰到了桑恆的好朋友。


他看到我,視線又落到站在我身側的陳砚。


「桑恆他知道嗎?」


「他知不知道和我有什麼關系,他是我爹?還是你是我爹?」


被折騰了一個晚上,我的脾氣也上來了。


拽著陳砚就往電梯口走。


剛到電梯口,手機就響了。


是一串陌生號碼。


我接通。


桑恆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過來。


「許願,你要是敢跟他睡,你就死定了。」


我沉默。


「桑恆,現在是法治社會。」


「我現在就過來,你他媽站在原地裡哪都不許去。」


我知道桑恆應該是已經被他家從局子裡撈了出來。


我輕輕嘆了口氣。


「沒有人會一直停在原地等你的。」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但他換著手機號一個又一個地給我打。


陳砚突然從我手裡把手機拿走。


「ẗú₉這樣就清淨了。」


我看著陳砚摁下了關機鍵。


「剛剛那句話也不絕對。」


他垂著眼盯著被他拿在手裡的手機。


「有的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13


第二天回學校後。


我路過旁邊的移動營業廳。


走進去把之前的手機號注銷,重新辦了個新卡。


聽說桑恆那天晚上找不到我。


在酒吧把自己喝到胃出血。


凌晨三點被送進了急診。


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沒出院。


最近我和陳砚的傳聞不但沒有平息,反而愈發火熱。


因為那天早上我和陳砚一起出現在校門口被人拍了發到論壇上。


傳聞從一開始的【他倆在沒在一起】變成了【他倆做沒做】。


以及——


陳砚行不行。


我躲了陳砚一周。


因為最近風頭太大,我吃個飯,坐在我對面的姐妹都冷不丁地問我。


校草厲不厲害。


嚇得我連點了一周的外賣。


周五的全校公選課上。


好巧不巧,我和陳砚都選了這門課。


陳砚穿著黑色衝鋒衣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時候,教室裡騷動起來。


我坐在後排垂著頭,恨不得把頭埋到地下去。


我在心裡默念著。


【別看到我,別看到我,千萬別看到我。】


我實在不知道現在應該和陳砚是什麼關系。


橫豎看來好像都是我招惹了他又不負責。


隻覺得腦殼疼得很。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含著笑意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


接著我的桌面被輕微扣響。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我視線裡。


「同學,這裡有人嗎?」


我剛想答有人,卻被怨種舍友搶先一拍。


「沒人。」


我想捶爆整個地球。


整個教室的視線都匯聚到最近的緋聞男女主角身上。


陳砚很高,位置有點窄,此刻他伸直了腿放在過道上,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舒展開來。


「又是愛看,又是親我,又不願意喜歡我,躲了我一周,現在又直勾勾地看著我,欲擒故縱嗎?」


陳砚側過頭不鹹不淡地瞥了我一眼。


臉上一下升起了溫度。


我辯解道:「愛看是口嗨,親你……那是我ẗũ̂₎喝醉了,況且明明是你先說——


「總之當不得真的。」


陳砚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突然笑了。


「可是怎麼辦——」


他拖長了調子。


「我就當真了。」


14


我的微笑僵住了。


看見我的小模樣,陳砚嘴角的弧度更盛。


「後排的兩位同學,談戀愛不要在課堂上談。」


講臺上教授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


銳利的眼神透過厚厚的無框眼睛朝我們的方向看過來。


打破了這片角落的氛圍。


陳砚站起來朝著教授禮貌地道歉。


「老師批評得對,我們下課再談。」


我:「……」


「我有罪坐在他們倆前面。」


「我就像路邊的狗誰路過都要踹上一腳。」


前桌兩個女生一邊把手機鍵盤敲得霹靂吧啦,一邊竊竊私語道。


我看了一眼一旁雲淡風輕的陳砚,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陳砚,老師誤會了。」


「哦。」


陳砚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那不是正合我意。」


前桌說話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但我餘光瞥見她們打字打得更快了。


半小時後。


我和陳砚在全校公選課上談戀愛的消息又傳遍了全校每一個ṭũ̂₍角落。


而罪魁禍首,我的舍友在一旁輕輕戳了戳我的手。


「就怪你!你讓陳砚坐這裡!」


我把手放在脖頸上,朝著她比畫了一下。


舍友卻意外地沒有和我鬧,而是把手機推了過來。


照片裡。


桑恆摟著一個女孩笑得混不吝。


女孩就是那晚真心話大冒險和桑恆接吻的女生。


「桑恆官宣了。」


15


聽到這個名字,我別開眼。


「我知道了。」


剛刷新的朋友圈。


桑恆攬著她的腰,笑得寵溺。


女生懷裡抱著的一束滿天星襯得她嬌羞可人。


「桑恆這麼渣的男的,配不上你。」


她越說越氣,「真不知道你喜歡他哪裡,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了,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兩年了,他有把你當回事嗎?」


「沒有。」我誠實地回答。


「別把視線放在一個人身上,多看看你身邊的人。」她勸我。


身邊的人。


不知怎麼的。


我看向坐在我身邊的陳砚。


陳砚在一旁打著遊戲,察覺到我的視線。


精確無誤地側頭和我的視線對上。


隻見他輕輕嘆了口氣。


「別看我了,我怕我忍不住。」


偏偏我還順著他的話頭接了下去。


「忍不住什麼?」


陳砚的眼睛一下眯起來。


視線下移最後停在我的嘴唇上。


「忍不住親你。」


我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腦海裡一下被那晚的吻充斥。


屏幕上,陳砚操作著英雄打出一套漂亮的連招,拿下了三殺。


推倒敵方水晶,victory 的語音播報響起時,下課鈴也正好打響。


陳砚伸了個懶腰,伸手拿起我的託特包,語調散漫。


「女朋友,賞臉吃個飯?」


「我不是——」


他劃拉了兩下手機:「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


他語氣篤定。


「我和舍友一塊吃。」我語氣慌亂,回頭指了指。


卻發現坐在一旁的舍友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微信彈進來消息。


舍友:【和陳砚在一起了記得請我們吃飯。


【他比桑恆好,拿下他。】


我:「……」


16


出教室門的時候。


意外地看到穿著病號服的桑恆站在門口。


「桑主席是沒衣服穿了,窮到要穿病號服出來招搖了?」


陳砚站在我身後點評道。


「顯眼包。」


桑恆卻走上前兩步,臉色蒼白。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桑恆,一時也有些新鮮。


「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的嗓音沙啞,帶著幾分虛弱:


「我發朋友圈官宣了,你為什麼不來問我?


「你不生氣?」


桑恆指的是剛剛上課時,舍友給我看的那條朋友圈。


「如果你官宣是為了氣我,那你大可不必。」


我看著桑恆的眼睛,「和你有關的事情,我都沒興趣。你既然官宣了人家,那你就得對她負責。


「而且現在——」


我攬住了陳砚的手臂。


「我要和男朋友去吃飯了。


「麻煩你讓開。」


桑恆的臉色愈加蒼白。


「你們在一起了?」


他衝過來攥住我的手,「你是不是跟他睡了?


「一定是了,怎麼他把你睡服了?你就巴巴地跟他在一起了?」


我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發瘋可以,別在我面前。」


走出了一段距離後,陳砚後知後覺。


「我是你男朋友了?


「操,什麼時候的事?」


我輕輕咳了兩聲。


「考察期,考察期。」


……


一個月後的十佳歌手大賽上。


我被選上做主持人。


上臺前,桑恆的那個小女友在後臺堵住了我。


她揚手就要給我一巴掌,卻被我控制住。


「憑什麼,你明明隻是桑恆的舔狗,為什麼他對你這樣念念不忘。


「他睡著了都在喊著你的名字!


「那我算什麼?」


她的眼淚把妝都哭花了,看上去楚楚可憐。


「這是你和他的事,如果沒別的事,我就上臺了。」


節目中途。


我正在念臺本。


音響卻突然傳出來一段錄音。


17


「誰讓你叫她嫂子的?」


「桑哥,每次你心情不好,不都是喊許願姐來的嗎?」


「舔狗就是舔狗,喊什麼嫂子。」


全場一片哗然。


看向我的眼神各種神情都有。


我捏緊了手上的話筒,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卻和站在臺下的桑恆的女友眼神直直對上。


她抬手指了指我頭頂,笑意愈濃。


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三個字。


「去死吧。」


不好的預感一下一下敲打著我的神經。


下一秒頭頂的攝像機位一下掉了下來。


我閃躲不及,僅僅是往後退了一步。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


我依稀聽到陳砚焦急的聲音。


離我越來越遠。


等我再睜眼的時候,鼻息間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許願。」


陳砚看到我醒來,起身叫醫生。


我越過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桑恆。


「他是誰?」


話音一落。


站著的兩個男人都愣住了。


「我是桑恆。」


我皺了皺眉,神色不解。


牽住了陳砚的手:「我不認識他,能不能讓他出去?」


沒幾分鍾。


我聽到病房外桑恆咆哮的聲音。


「他媽她誰都沒忘就忘記了我?


「庸醫,把她治好!」


醫生遲疑的聲音隨後響起。


「許小姐被砸到頭部,腦震蕩失憶是很正常的,切記不要刺激她,否則顱內淤血可能會危及生命。


「最好是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是什麼猛地砸在地上的聲音。


接著我依稀聽到了桑恆哽咽的聲音。


似乎是哭了。


我垂下眼睑,盯著眼前的那碗瘦肉粥。


我壓根沒忘。


隻是我真的不想再見到和桑恆有關的一切。


陳砚吹涼了粥。


「你昏迷這段時間,學校那邊調查清楚了這件事的緣由。桑——


「有人在後臺動了手腳,現在肇事人已經被拘押了。」


我喝了一口粥。


「對不起。」


我失笑。


「和你沒關系。」


「但我沒保護好你。」


涼意滴落在我的手背。


陳砚眼眶微紅。


我伸手替他擦去,開玩笑道:


「那你以後記得保護好我,男朋友。」


晚上我刷著論壇。


看到了我出事那天陳砚發的。


【每個人都有感情經歷,希望各位嘴下積德。


【我喜歡她,和她是不是什麼所謂舔狗無關。


【隻因為她是她。


【而我陳砚非她不可。】


18


出院後。


學校給了那個肇事女生嚴重處分,並要求退學。


桑恆意外地發了澄清。


說錄音是 AI 合成的,是他嘴渾私底下開玩笑錄的,和我無關。


也因此他從學生會主席卸任。


桑恆也沒有再出現在我身邊。


我的生活漸漸回歸正軌。


周末陳砚打一場校籃球賽。


我拉著舍友陪我一起去看。


等我收拾好到操場的時候,籃球場那邊已經熱火朝天地喊起口號了。


走進內場隱約聽到此起彼伏的「陳砚」。


我從入口小跑到經管院的觀眾席。


站在最前面的陳砚卻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朝後排看過來。


他從下面一步一步走上來停到我身邊。


又拉著我的手走到他的位置。


「坐這兒。」


他逆著光站在我面前,朝我揚了揚下巴,語氣有些傲嬌。


「給你專屬的,陳砚的家屬位。」


我坐在陳砚的凳子上,這一排男生都是信息院籃球隊的。


陳砚話音剛落,他們就忿忿不平起來。


「喲喲喲喲喲喲,還專屬的。」


「小學生就是你了吧,砚哥。」


我如坐針毡,適時插了一句嘴:


「我坐這不合適,太顯眼了。」


陳砚冷飕飕的眼神一下掃了過來。


「我說坐這兒,就坐這兒。」


「嫂子,砚哥都這麼說了,你就坐這兒吧。」


「還有砚哥,你收收你那嘴角吧,都飛天上去了。」


裁判吹哨聲響起,比賽開始了。


「該松手了,陳砚。」


我小聲催促他,「比賽開始了。」


陳砚這才松了手,上場前湊到我耳邊道:


「別亂跑,在這等我。


「打完,讓你看個夠。」


19


陳砚在半場跑著,接到傳球,在三分線外高高跳起。


衣服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揚起,露出半截腰身。


全場響起熱烈歡呼。


陳砚的三分球進了。


他撩起衣擺擦了擦額間的汗,腹肌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氣裡。


我想起那張照片。


臉不由得紅了。


這場比賽陳砚贏得毫不費力。


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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