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會唱。”
“很簡單的。”李明瀾跟著前奏喊了兩聲,“呼,哈!很簡單吧。”
孟澤:“……”
“或者,另有高處比天高。”她把話筒遞到他的嘴邊。
孟澤緊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李明瀾眨巴著眼睛。
他不吭聲,她也不唱,兩個人像是在沉默的對峙。
她的眼裡有點點的光,是燈照在她臉上的,她笑著,笑得眼睛彎彎,眉兒彎彎。
如果他不開口,她會和他僵持到這首歌結束。
他暗暗嘆了一口氣:“那段已經過了。”
這當然難不倒李明瀾,她說:“從頭開始來過。”
孟澤:“……”還非得唱了是吧?
激昂的音樂又起,李明瀾唱著:“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她把話筒遞到孟澤的嘴邊。
“呼,哈。”孟澤萬念俱灰。
李明瀾:“或者,另有高處比天高。”
“呼,哈。”孟澤生無可戀。
Advertisement
李明瀾:“在世間,自有山比此山更高。”
“呼,哈。”孟澤心如槁木。
李明瀾卻說:“孟澤,你唱錯了,這裡不呼哈!”
孟澤:“……”
第60章 (加)
孟澤什麼歌都不會唱。
合唱了一首“呼哈”,面色昏敗如垂暮老人。
李明瀾再要合唱。
孟澤打死都不肯。
李明瀾手握麥克風,大聲質問:“你除了做題,還會什麼?”
“做飯。”他一句話就把她堵住了。
她一個人從頭唱到尾,嘴巴發幹,唱兩首歌,灌一大杯水,中途不得不去衛生間。
然後,她和張非秋又遇上了。
她打聲招呼,準備要走。
張非秋喊住她:“李明瀾,你有沒有M巾?”
“沒有。”李明瀾頭也不回。
“我來那個了,內褲沾上一點了,我……”張非秋面色漲得通紅。
李明瀾停下:“問問和你一起來的朋友?”
“他們都是男的,我不方便跟他們講。李明瀾,能不能麻煩你出去買一包?”張非秋從口袋裡掏出錢,懇求地說,“拜託了,我們好歹是初中三年的同學啊。”
都是女孩子,李明瀾明白這些尷尬,還是答應了:“你等著。”
她和孟澤說了一聲。
“買什麼?要不要我去跑腿?”孟澤想到外面透口氣。
李明瀾搖頭:“這是女孩子家的東西,你不懂。”
他又坐下。
她買了東西,再回來。
張非秋跟見到救世主似的,連連道謝:“李明瀾,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李明瀾把零錢還回去:“沒什麼事了吧,我走了。”
“等等,等等,還有一件事,等會告訴你,你別走啊。”張非秋匆匆進去隔間,關上門了還說,“李明瀾,你等一會兒,先別走啊。”
KTV吵得猶如鼓樂齊鳴,可不是當年安靜的教室了。李明瀾突然有什麼預感。
很快,張非秋從隔間出來:“李明瀾,謝謝你。”
李明瀾站在洗手臺邊上:“說吧,什麼事?我今天來這裡可是包鍾的,你給我耽誤時間,我少唱了好幾首歌。”
張非秋長話短說:“你記得冷老師的摩託車被燒的事吧?”
當然記得,永生難忘。李明瀾冷下聲:“你不會又來揪著我是縱火犯不放吧?”
張非秋搖頭:“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
“你知道是誰?”
“黎吉浦。”終於說了出來,張非秋如釋重負,“我那天看見他從那裡跑出來,第二天,學校就通報了火災。我當時不敢說,他特別兇,我害怕他報復。”
“你現在敢說了?”
“事情過去那麼久,而且,黎吉浦沒有上高中,他到外地讀中專了。我們後來請冷老師吃飯,冷老師都說她不介意了。”
李明瀾嗤笑:“她已經得到賠償,她介意什麼?”
*
一個下午,李明瀾開了一場個人演唱會,觀眾隻有她的男朋友一人。
歌曲有沒有走調?誰也不知道。
她放下麥克風,問:“孟澤,你覺得我唱得怎麼樣?”
“完美。”無論這是真話或者假話,他都沒表情。
李明瀾就當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樓梯口,李明瀾又遇到張非秋。
張非秋道出當年真相,是有後悔的。萬一哪天黎吉浦讀完中專回來,得知此事……
張非秋急急走到李明瀾的面前:“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以後遇到黎吉浦,千萬別說,是我把他說出去的。”
李明瀾:“知道。”
“我和黎吉浦,以及另外幾個同學還有聯絡的,我就怕,他萬一知道了……”張非秋不知道要如何向李明瀾討保證。
李明瀾笑:“這是我和他的恩怨,不會牽扯到你。”
下了樓,孟澤才問:“這個叫黎吉浦的是什麼人?”
“他是我初中同學。”李明瀾不屑,“哦,不和他當同學,我以前當了黎吉浦的替罪羊,我哪天見到他,一定要教訓他一頓。”
孟澤又問:“什麼事?”
事情已經過去,她都走出來了,沒有必要讓孟澤因為她的經歷而不高興。李明瀾牽起他的手:“大好時光,我們不要提這個掃興的人。”
黎吉浦,能起這名字的人本來就離譜。
*
之前,孟澤的手機聯系人,來來去去都隻有李明瀾。
成績公布了,從前的同學紛紛來祝賀。
孟澤幾乎是麻木的,對所有同學回兩個字:「謝謝。」
楊嫚一直都想尋一個理由,約孟澤出來。
她偶遇龍正初。
龍正初說,孟澤去南方了。
回想自己寄出去的,沒有回音的明信片,楊嫚猶豫,又猶豫,直到得知孟澤的高考成績,她才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發短信:「孟澤,恭喜你。」
孟澤禮貌地問:「你考得怎麼樣?」
惴惴不安的楊嫚之前就在想,自己以一個句號作為結尾,豈不是孟澤回一個“嗯”就冷場了?沒想到,他主動提了問題。
楊嫚報了分數:「孟澤,你想考什麼專業?」
孟澤:「也許是計算機,你呢?」
楊嫚:「劉老師有其他建議,但我應該會選工商管理吧。」
孟澤:「你一向有主見。」
楊嫚的心裡跟開了花似的:「孟澤,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約個飯吧。」
孟澤:「我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再回去。」
楊嫚:「孟澤,我們到時候見了,我覺得,我們的錄取通知書還是在一個學校,很期待與你再次成為校友。」
孟澤:「嗯。」
孟父和孟母已經離了婚,他們各自打電話問起兒子的高考成績,詢問兒子的報考志願。
孟澤是用同一個語氣回復的。
破裂的家實現了望子成龍的期待,三人各待三個地方,口頭上表示一下欣慰。
聚是沒辦法再聚一起了。
李明瀾半躺在沙發上,右腿搭在左腿的膝蓋,晃蕩著:“孟澤,我以為你沒朋友呢,沒想到,短短兩天,你的電話被打爆了。”
“承蒙佛祖關照,聽說是考了個狀元,難免有些應酬。”
她翹著的腿“噔”一下,抬起來,她迅速坐起來:“孟澤,你還是個狀元?”
“老師隨口一說,又沒上報,誰知道是不是?”
李明瀾不止坐起來,她還站起來了,站在沙發上,比他更高,她俯視他:“老師說的,肯定是!”
“就當是吧。”孟澤坐在沙發。
兩人的高度有了更大的落差,她用腳踩了踩他的大腿:“你都不告訴我,我成狀元夫人了!”
他按住她的腳背:“哪個狀元夫人和你一樣粗魯的?”他的力氣不大。
她將他的大腿當成一個球,腳底在上面滾過來滾過去:“你能拿我怎麼樣?”
孟澤撫一下她的腳踝:“再踩下去,我的腱子肉都要變成小贅肉了。”
李明瀾不放過他,用腳趾縫去夾他的肉,卻是自己一不小心滑了一下。她“啊”一聲。
孟澤及時摟住她,但沒能挽救她的腳踝。
她扭了一下,叫的比剛才那聲還大。
自外公走以後,家裡的藥箱都空了。
孟澤低頭看著她紅腫的腳踝:“得擦拭藥消腫,我出去買藥。”
李明瀾扁著嘴:“我疼啊。”
孟澤冷冷的:“自作孽。”
她的嘴就撅起來了。
他拍拍她的臉:“乖乖等著,很快回來。”
他再回來,李明瀾又翹著腿靠在沙發上。其實她的腳不那麼疼了,但這正是一個撒嬌的機會,她直喊疼。
孟澤替她上藥,難得溫和哄她幾句:“一會就不疼了。”
李明瀾摟住他,親了好幾下:“孟澤,我要給你一個大大的獎勵。”
“什麼?”
“我的男朋友最帥了。”她捧起他,在他臉頰印上一個吻,很輕,又柔。“我的男朋友還是個高考狀元。”
孟澤覺得和羽毛拂過一樣。
孟家父母問一問他的高考成績,再問一問他的填報意願。
其餘,沒了。
孟澤不稀罕獎勵。但他想起童年時,一旦他在幼兒園太調皮,得不到老師的小紅花,外公就剪一朵給他。
老師的小紅花不值錢,外公的小紅花卻是無價之寶。
孟澤扣住李明瀾的頸,反客為主,深吻住她。
*
南方還沒有到放榜日,王輝想著,等到自己的成績公布了再聯系孟澤。
但李宜嘉那一天在QQ上問:「孟澤的高考成績應該已經公布了吧?」
王輝愣了一下,這可是李宜嘉第一次ῳ*Ɩ在QQ上和他私聊,問的卻是他的老同學。
王輝還真不知道孟澤的高考成績,他打電話去問。
孟澤報了個分數,情緒穩定。
反倒是王輝狂拍大腿:“孟澤你牛啊。”
同時,他用力地,狠狠地,在鍵盤上敲下三個數,發送給李宜嘉。
李宜嘉回一個微笑的表情:「恭喜孟澤。」
王輝還能說什麼呢,他隻能說一句:「是啊,恭喜孟澤。」
李宜嘉終於問起:「王輝,你將來想要報考什麼專業?」
王輝:「我喜歡攝影,但我爸不同意。」
王輝想起來,李宜嘉曾經也說,她和家人在專業選擇上有分歧。
王輝:「李宜嘉,你呢?」
李宜嘉:「正在考慮中。」
王輝不知道是勸自己,還是勸別人:「俗語說姜還是老的辣,大人們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飯多,聽他們的,大概沒錯。」
*
公布成績的前一天,李家嚴陣以待。
李旭彬和於骊都來了李家。
李明瀾見到於骊拎了一個醫院字樣的塑料袋子,她問:“阿嫂,你生病了?”
"我隨阿娘上山割豬草,回來卻見門前躺了位翩翩少年郎。 那人分明昏迷不醒,我卻聽到他激動的心聲傳來。 【這小丫頭就是身懷天靈根,日後問鼎飛升的浮玉女帝!】 【待村子覆滅,明日我便帶她浪跡天涯。】 【青梅竹馬郎情妾意,我要她心甘情願為我洗手做羹湯。】 我驚疑未定,哪知半夜村裡果真起了滔天大火。 少年將昏迷的我摟入懷中,小心翼翼地在我眉眼間落下一吻。 待回過神時,巴掌大的匕首已深深扎穿了他的心口。 眼看那具身軀湮滅在火舌中,我勾起唇角笑了笑。 「再也不見,攻略者。」"
幻想言情
我曾經是一個熱門但又極致狗血的戀愛遊戲女主角。除了一張漂亮的臉,我簡直一無是處。我乖乖的待在豪宅裡,做一個衣食無憂又被男主角們寵愛著的菟絲花,十分滿足。隻是,遊戲內測時人氣不高,作者有了重新設定一個女主角的想法。對方聰明,獨立,優秀,更值得人喜歡。屬於我的女主角光環褪去,我被打回原形,一夜從雲端墜落到泥土裡。
現代言情
我的心思被兄長發現了。他燒了我滿室畫像,厭笑著捏住我下巴:「不愧是妖妃生出來的賤骨頭,真臟! 「連哥哥都想要!」 為了懲罰我,他將我嫁給權傾朝野的薑太傅。 後來他殺了薑家滿門,在血泊中問我:「跟薑家陪葬,還是跟我回家?」 拔出的金簪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滿手是血,攔住我自戕。 囚於後宮的夜,他痛苦難以自抑,輕撫我全白的頭發。 顫抖聲音問我:「你不是最愛哥哥嗎?為什麼不愛了?」
古裝言情
"我和梁伯森曾是國內最炙手可熱的男男 CP,甚至路人都以為我們是真的情侶。 鏡頭前,他總是親密地搭在我肩上,視線一刻不離。 我一度都信了網上那些他鍾情於我的話。 直到公司年會,有人問他與我的關系。 「程澈?不過公司安排炒 CP 罷了,看見他我就覺得惡心。」 我對他的愛戀被他的幾句話碾碎,消散在當晚的冷風中。 在光怪陸離最火的那一年,我退團了,他卻得了抑鬱症,哭著求我。 「程澈,你能不能回來?」 "
腐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