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仙王沉思片刻:「你說得也很有道理。總之,你見機行事,一定平衡好其中的關 系。」

 

我抓狂,這哪是我說平衡就能平衡的?!

 

見我士氣消沉,仙王為我加油鼓勁:

 

「神女,你可以做到的。今日你以仙界為榮,他朝仙界以你為榮。仙界的未來,

 

就靠你了!」

 

沒等我回話,他火速掛斷通信符。

 

我無語凝噎。

 

隻能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推開茅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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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九個病嬌一字排開圍在茅房外,灼灼的目光盯得我不安。

 

「微微,這麼想跑啊?」

 

「那隻好把你關起來了哦。」

 

06

 

我被捆住雙手,吊在一面巨大的銅鏡前。

 

「瞧你這個樣子,多美啊…」

 

七號病嬌摸了摸我汗涔涔的額頭,手指冰涼如蛇。

 

「這樣你就不可以逃了哦,乖乖待在我身邊。」

 

八號病嬌親了親我發顫的鎖骨,嘴唇溫熱濕潤。

 

九號病嬌聞言蹙眉:

 

「什麼叫待在你身邊?她是我的人。」

 

剩下的病嬌也不甘示弱:

 

「她說過最愛我!應該歸我!」

 

病嬌們意見不統一,眼看就要打起來。

 

謝邇這個大聰明,提出一種創造性解決方法:

 

「不如,我們把微微分成九塊吧?我想要她的心臟,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我。如 果沒有,我好把我們的心臟縫合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他的方法得到了四號病嬌的首肯:

 

「那我要她的頭,我最喜歡她的眼睛了。我會把她的頭保存好,讓她一直一直看 著我,再也不用瞧別的男人一眼。」

 

「不行!」五號病嬌跳出來反對,「我喜歡聽她的叫聲,鮮活的才有意思,不是 麼?」

 

他們爭執不休。

 

我出了一身汗,隻覺心臟怦怦跳地撞擊著肋骨,害怕得發抖。

 

「姐姐,別怕,我還有個法子。」

 

衛衫的聲音慵懶溫柔,摸了摸我的臉,轉身對其他病嬌道:

 

「不如這樣。

 

「每月有『上旬、中旬、下旬』這三旬,十日為一旬。

 

「十日裏,我們9個人,每人陪伴姐姐一日。」

 

六號病嬌皺著眉頭問:「那還剩一日呢?誰陪?」

 

我嚅囁著開口:「那天……能不能,讓我出去放個風?」

 

衛衫卻是搖了搖頭,眸色幽深地對我笑:

 

「還剩一日,不如大家齊聚一堂,一起陪你。」

 

07

 

我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九個病嬌都住進了蘇易的宅子,對我嚴加看守,將我所有的行動限制在這方小小 的宅院裏。

更準確地說,是限制在被困住的房間裏。

 

我這才意識到,之前他們表現出來的溫順聽話,都隻不過是迷惑我的假像。

 

一朝真相浮出,本性才顯現出來。

 

我驚訝地發現,他們九個早就修行了魔道的術法。

 

可笑這些年,我還兢兢業業教導他們走正道、行正事,甚至準備送他們去修仙。

 

但轉過頭想,這也在意料之中。

 

如果沒有魔道的術法,他們怎麼可能在魔界的亂葬崗存活下來?

 

是我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才釀成如今的後果。

「微微,為什麼你要找九個人,隻做我一個人的玩具不好嗎?」 謝邇用手指挑起我一縷碎發,輕輕用刀尖斬斷。

「反正你是我的,玩壞掉也沒關係吧?」

 

他湊到我耳邊輕輕吹氣。

 

然後用那把小刀,一筆一劃,在我的胸前刻上他的名字:

 

「這樣,我的名字就在你的心上了呢。」 血液滲了出來,我疼得渾身發顫。

但更慘的還在後面。

 

其他病嬌看見了我胸口的名字。

 

他們控制欲發作,每一個人,都在我的身體上刻下了自己的名。 用刀劍,用鞭子,用烙鐵,用鋒利的瓷片……

 

我傷痕累累,躺在血泊裏。

 

這時候,我已經不關心,到底誰才是那個讓仙界滅門的「魔菩薩」了。

 

我隻想逃跑。

 

08

 

被囚禁一個月後,我逃跑的機會終於來了。

 

而且,是自己找上來的。

 

一人一日的分配方式,原本讓九個病嬌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然而他們之間,出了個叛徒。

 

蘇易悄悄鬆開我的鐐銬,牽起我的手:「微微,我們私奔吧。」

 

我疲憊無比的身體,因為這句話突然有了氣力。

 

隻聽蘇易道:

 

「微微,我不想再跟別人分享你了。你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從身到心,每一寸 肌膚,每一根骨骼。跟我私奔吧,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就我們 兩個人,好嗎?」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重重點了點頭。

 

應付一個病嬌,總好過應付九個。

 

隻要離開這個宅子,天寬地廣,我總有機會逃走。

 

蘇易抱著我,連夜從宅子的密道離開。

 

病嬌們時時關注我的動向,必然很快會發現我和蘇易消失。

 

為了逃避追捕,我們日夜兼程趕路。

 

可我的身體卻承受不住了。

 

剛剛結痂的傷口,因為顛簸的路途裂開。

 

血水流出來,染紅了滿身衣裳。

 

蘇易到底還是心疼我的。

 

他停下趕路,帶我去了附近的客棧休息。

 

很快,就辦好了入住手續。

 

「微微,我們上樓。」

 

我點點頭,捂著胸口的傷,朝蘇易走去。

 

突然,不知道什麼東西絆了我一腳。

 

我一個越趄,整個人向後摔去。

 

卻有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託住了我的後腰。

 

一頂,便止住了向後傾倒的墜力。

 

我驚魂未定地站穩,回頭一看,是位溫潤如玉、溫文儒雅的公子。

 

「多謝公子。」我頷首致謝。

 

蘇易警惕地看了那公子一眼,立刻過來攬過我的肩,要抱著我上樓。

 

卻聽那公子突然出聲:

 

「等等。」

 

蘇易轉過頭,眉間藏了一絲不耐:「公子有何貴幹?」

 

那公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拿摺扇指了指蘇易:

 

「敢問二位,是什麼關係?」

 

那公子面如冠玉,語氣卻不善。

 

蘇易一直緊繃神經,此時遇見這麼個攔路的,不免冷了神色:

 

「我們夫妻二人出行,有問題嗎?」

 

「夫妻?我看不像啊。」

 

那公子笑聲輕慢,不慌不忙道:

 

「這位姑娘渾身是傷,你若真是她丈夫,實在是不夠憐香惜玉。依我看,你更像

 

販賣女子的人牙子。」

 

蘇易懶得跟他糾纏:「家務事,旁人少管。」

 

他拉著我就要走,卻見那公子一揮摺扇,一道半透明的黑色屏障擋在我們前面。

 

這是,魔道的術法!

 

我妻時精神了。

 

這位公子懂術法,又肯對我出手相助,靠他逃出生天,或許是個路子!

 

蘇易也感受到潛在的威脅,抬起黑漆漆的眼睛盯著那人:

 

「你到底想怎樣?」

 

那公子悠然一笑:「留下她,你可以走。」

 

「做夢!」

 

蘇易捏了訣,一道深藍色的光刃朝公子頭頂猛烈砍去。

 

但公子隻是慢悠悠地搖著摺扇,眼皮一抬,就將他的攻擊化為碎光。

 

緊接著,一道純黑色的霧繩,纏繞上蘇易的身體。

 

霧繩上,似乎還綴著點點金色的光芒。

 

蘇易低頭一看,眼睛駭然睜大。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蒼白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那公子:

 

「你,你是當年那個..」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完,霧繩猛地朝他的胸腔一勒。

 

蘇易的瞳孔失去焦距,暈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得我幾乎沒有反應過來。

 

我這就……自由了?

 

這一愣神的工夫,摺扇公子已經走到我面前:

 

「我叫葉景明,姑娘,怎麼稱呼?」

 

葉景明?

 

這個名字,聽上去似乎有點耳熟.

 

未及多想,我對他笑了笑:

 

「我跟你是本家,都姓葉,我叫葉微微。」

 

09

 

我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距離此處最近的仙界傳送門,日夜兼程需要三日才能趕到。

 

如今我有傷在身,所需時間至少翻倍,還很可能累倒在半途。

 

更何況,九個病嬌對我窮追不捨,自己一個人逃,很可能被他們抓住。

 

眼前這位葉景明公子,看上去為人仗義,術法也高強。

 

如果能在他的庇護下養一段時間傷,我順利回到仙界的概率會大大增加。

 

但問題是,怎麼才能讓他答應庇護我呢?

 

我正絞盡腦汁想著話術,葉景明卻先開口了:

 

「葉姑娘,我看你身上都是傷。若是不嫌棄,不如去我的府邸休養一段時日,如 何?」

 

我大喜過望。

 

不愧是葉家人,跟我心有靈犀一點通。我還沒張嘴呢,他就把我的心聲說了出來。

 

欣喜歸欣喜,我還是裝作矜持的樣子:

 

「葉公子方才從人牙子手中救了我,我還未言謝。如今又去府上叨擾,這……會 不會太麻煩你了?」

 

蘇易對不起,為了博取同情,不得不讓你暫時扮演販賣女子的人牙子。

 

葉公子輕輕一笑,眸光卻似意味深長,直視著我的眼睛道:

 

「葉姑娘既然知道還未言謝,更應該隨我回府邸。讓我好好想想,要你怎麼謝我。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正想再問得清楚些,一輛富麗堂 皇的馬車停在了客棧前。

 

「請吧,葉姑娘。」

 

葉景明做了個手勢,邀我上車。

 

這讓我覺得更怪異了。因為以這輛馬車的裝潢和品質,葉景明不應該出現在這樣 樸素的小客棧。

正猶豫時,我看見地上暈倒的蘇易,手指動了動。

 

這一動,我立馬麻溜兒地上了馬車。

 

管他前方龍潭虎穴,總好過再被病嬌折磨。

 

10

 

我看著葉景明的府邸,陷入了沉思。

 

我猜到他應該有錢,但沒想到這麼有錢。

 

這府邸,簡直堪稱豪華的宮殿。

 

我跟著葉景明穿梭在府內。

 

偌大的府邸,下人卻很少。

 

他們訓練有素,話也不多。

 

隻是經過時,會稱呼葉景明為「主人」,語氣很尊重,甚至是.…畏懼。

 

葉景明帶著我來到一間寬闊奢華的廂房,裏面都是嶄新的女子陳設。

 

看上去沒人用過,卻是早就準備好的。

 

「葉姑娘,蔽舍寒酸,你將就著住。」

 

我受寵若驚:「不寒酸不寒酸,這已經過於奢華了。」

 

我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水浸染了,葉景明安排下人給我沐浴,又送了幾套新衣服。

 

翻了翻衣服,都是平日裏我愛穿的風格。

 

葉景明跟我的喜好,似乎很相似。

 

我心中的不安愈發濃鬱,心不在焉地清洗了身體,換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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