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誰知道晚上杜青又給她打電話:“這樣,本來他們就是兩個系列,現在拆開了,我給他們找兩個人,這樣每個系列都沒那麼大量了,一個人的量,差不多四五個小時吧,你行嗎?”

  紀安寧眼睛都亮了:“行行行,我來得及!”

  這次的拍攝地點是杜青他們工作室的攝影棚,剛好那裡有地鐵。周六紀安寧從小芸家出來,為了趕時間,沒坐公交車,直接打了個車到地鐵站換地鐵。

  等到這邊的工作結束,再趕去咖啡館上班,她又是從來不肯偷懶的人,一晚上結束之後,紀安寧真是累慘了。

  聞裕掐著點來接她。

  “今天怎麼這麼沒精神?”他奇怪地問。

  “累了。”紀安寧說。

  說話都有氣無力,巴掌大的小臉,因為夜風冷而縮在衣領裡,看著比平時嬌弱。明明是個看起來纖弱,但其實精力旺盛,身體皮實的家伙啊。

  “今天都幹嘛了?”聞裕問。

  紀安寧上了車系上安全帶,告訴他:“今天接了單拍照的活兒,忙活了差不多五個小時,一天連軸轉。”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把頭靠在的椅背上。

  聞裕瞥了她一眼,看她累得沒精神,也沒說讓她辭掉哪份工作之類的話。他知道說了也沒用。

  車子穩穩上路。聞裕開了暖風,又見她怕冷,還給她開了座椅加熱。

  沒一會兒,紀安寧身前也是熱氣,後腰屁股更是熱騰騰的,簡直太舒服了。

  “這個功能好棒啊……”她說著,聲音就小了,眼皮讓熱氣燻得沉沉得睜不開。

  等到聞裕在華大家屬樓外面停好車,一轉頭才看見紀安寧已經睡著了。

  她睡顏靜美,粉色的唇,像春日裡的海棠花瓣,微微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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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毫不設防的樣子,天真中帶著誘惑。

  聞裕凝目看了她一會兒,微笑伸出手輕輕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湊了過去。

  聞裕是什麼?善男信女?

  不,是狼。

第51章

  紀安寧感覺溫熱,而且濡湿。

  她在車上淺眠,原本就睡得不沉,因這奇異的感覺,便醒過來了。

  熱的是唇,湿的是舌。微微刺痛,是吮吸和含咬。身體的捆縛感,是男人將她壓在椅背上,壓得緊。

  紀安寧乍一醒來,便僵住了。隨即,鼻端嗅到了熟悉的體息。

  聞裕。

  聞裕察覺到她醒來,他放開她的唇,微微離開她,鼻尖蹭著鼻尖,看了她一眼。

  紀安寧身上的氣味熟悉且簡單,因為工作的關系,被薰上了一絲淡淡的咖啡香氣。貼得這麼近,都在他鼻尖縈繞。

  他的眼神讓紀安寧心驚肉跳。

  紀安寧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聞裕的唇又貼了上來,他的氣息撲面而來,裹住了她。

  紀安寧的身體僵硬繃緊。

  聞裕察覺到,他壓著她沒那麼緊了,手扶在她的肩頭握住,力道不輕不重。

  車子熄了火,關了燈。車頂的暗影籠著兩個人。

  紀安寧在幽暗中睜著眼,能看到聞裕的睫毛,能聽見聞裕的呼吸聲,還有他吮吸、磨蹭她嘴唇發出的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紀安寧緊繃的肩膀在聞裕溫柔的力道中漸漸放松。她閉上了眼睛。

  聞裕撬開了她的牙關,長驅直入。

  這個吻終結於聞裕越來越激烈,甚至想做點別的什麼的時候。紀安寧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眼睛裡泄露出了驚惶和不安。

  聞裕意猶未盡,但紀安寧小兔子一樣驚惶的模樣,還是讓他收了手。

  這方面她顯然毫無經驗,考慮到她有時候會犯起來的倔勁兒,聞裕覺得還是別嚇著她的好,省得她回頭縮起來,再不讓他碰。

  “以後注意點。”他拇指摩挲著紀安寧微腫的唇,告誡她,“跟別人在一起,別這麼沒戒心,這麼大剌剌的就睡了,讓人把你拉到別處賣了你都不知道。”

  他聲音喑啞,帶著濃濃的欲求不滿。

  紀安寧能感覺到他的壓抑克制,他的身體裡像蘊著一把火,總想把她燒成灰燼。

  前世她對他這把火感到厭惡和害怕,可現在她耳邊縈繞著他微微嘶啞帶著欲望的聲音,她看到他的唇近在咫尺,舌尖忽然伸出,飛快地舔了一下又縮回去,她不覺得厭惡,反而覺得身體生出奇異的感覺。

  火熱的,潮湿的。

  “你,”紀安寧的聲音也與平時不同,“你不是別人……”

  聞裕聽了,發出低笑。

  他的手從她的唇滑到了她的脖頸間。昏暗中,在她瑩白纖細的頸子上摩挲了片刻。

  無論是她的回答,還是她頸間因觸到他指腹而生出的薄薄一層雞皮疙瘩,都讓他愉悅。

  “下車!”他終於還是說。

  語氣甚至有點急迫,像在驅趕。紀安寧毫不猶豫拉開車門,逃了下來。聞裕也下了車,松了松領口。

  寒冷的夜風吹散了從車裡帶下來的燥熱,讓兩個人都松了口氣。

  事實證明,一對男女在狹小封閉又昏暗的空間裡獨處,的確是太容易生出曖昧,也太容易被曖昧的氣氛攪昏理智。

  “走。”聞裕對紀安寧伸出手,“送你回家。”

  紀安寧臉還熱著,頸間還殘留著餘悸。她伸出手,把自己的手送到了聞裕的手裡。

  聞裕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牽住了她,微微一扯,送她回家。

  到晚上睡覺,紀安寧還神思不屬。

  明明很累,卻失了眠,好不容易睡著,又做了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都是聞裕,時而霸道,時而溫柔,分不清是前世還是今生。

  聞裕這個周末心情極佳,周日上午去專業的搏擊俱樂部運動了一場,洗了個澡,神清氣爽地回家看望父母。

  家裡的氣氛卻不太好。

  一到家,老阿姨就悄悄告訴他:“聞董和太太吵架了,太太出去了。”

  聞裕的好心情頓時沒了,問:“因為什麼啊?”

  “不知道。上午陳秘書過來了一趟,陳秘書走了,他們就開始吵。”老阿姨搖頭,“他們關上門吵的,我哪裡敢湊上去。”

  “我爸呢?”

  “還在書房,一直沒出來。問他午飯也說沒胃口。”

  聞裕直接去了樓上的書房,敲了敲門,沒等聞國安說話就推門進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笑嘻嘻地問:“爸,幹嘛呢?”

  聞國安坐在書桌後,靠著大真皮椅的靠背正閉門養神,的確臉色不太好。

  但睜開眼看到是聞裕,他還是緩和了一下臉色,合上了攤在面前的文件夾收進抽屜裡,問他:“上午幹嘛去了?”

  “打拳去了。”聞裕也不提吵架的事,走過去兩手撐著書桌,隻說,“餓死了,您吃飯沒?”

  被他這麼一說,聞國安也有了飢餓的感覺。他撥了內線電話給廚房,指示家裡的私廚準備午飯。

  等到飯菜上桌,聞裕運動一場,吃得很香。

  他正值男人的生理巔峰年齡,渾身每個細胞都充滿生命力。和他一起吃飯,聞國安都多吃了半碗。

  看著這活力充沛、身體健壯的大兒子,聞國安的心情好多了。但他到底也沒提起他和程蓮吵架的事。

  他不提,聞裕也不問。爹媽吵架這種事,最讓孩子鬧心了,誰願意多嘴問呢。把他老爹哄著好好吃飯少生氣就行了。

  聞裕雖然年輕,卻早就諳熟了這種裝聾作啞、難得糊塗的處理家事的精髓。

  下午陪了聞國安一下午。聞國安關心他的學業,過問了一下。

  聞裕學的是企業管理。

  當年聞裕選擇專業,經濟、金融、管理,其實都算是商學院下的大熱門,最熱門的是金融。

  但聞裕的專業,是聞國安給他選的。金融這種大熱門,他直接跳過。

  金融,大熱專業,工資高,精英。但在聞國安眼裡,金融是什麼?不過是工具而已。高級打工仔,做到天花板,也不過就是他太太這樣,當個CFO。

  聞裕是他的獨子,他應該是企業的掌舵人,他不需要深度了解實操層面的門道,他需要的是高屋建瓴,學習做人,學習管理。

  所以金融這種大熱門專業,他不讓聞裕去,反而企業管理這種被普通學生痛斥為萬金油不好找工作的專業,才是聞裕應該去的地方。

  普通的十八歲學生,家長沒有一定的眼界,往往無法指點小孩子。

  紀安寧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她甚至沒有家長,根本就沒人教她。她就隻會拿著招生手冊,想著自己缺錢,要選商學院,然後在一堆花裡胡哨的專業裡,選了個她的分數能上的。

  聞裕是一邊學習,一邊實踐。實踐才能出真知,他在聞國安的保駕護航之下,年紀輕輕的便在集團裡站穩了腳,成為諸多元老都看好的繼承人。

  當然對學校教的內容也比別人有體會得多,他的專業課成績一直都很好。前世紀安寧以為聞裕是個花天酒地泡妞炫富的紈绔,可他實際上是個每學期都拿獎學金的好學生。

  這個周末每個人的過法不一樣,每個人發生的事情也不一樣。

  紀安寧周一一到教室,就被孟欣雨捉住:“你看我們發的朋友圈沒有?”

  紀安寧:“什麼?”

  “就知道你不看朋友圈!求你辦個流量套餐吧。”孟欣雨恨鐵不成鋼,“陳浩跟白露表白了!”

  紀安寧睜大眼睛,緊張地問:“然後呢?”

  “當然是接受了!”孟欣雨對她擠眼睛。

  紀安寧就笑了。

  白露經過了一個周末的沉澱,也冷靜下來了,被她們打趣,也不臉紅了,儼然一副“我已經是過來人”的姿態了。

  周一晚上紀安寧去搏擊社訓練,還恭喜了陳浩。陳浩嘿嘿傻笑。

  “說什麼呢?”聞裕一轉眼,看見倆人聊得挺歡,他插了進來。

  “陳浩脫單了。”紀安寧笑著告訴他。

  “行啊!”聞裕胳膊勒住陳浩的脖子,“請客!必須請客!”

  陳浩差點被勒斷氣兒:“請!請!待會請你們去撸串!”

  男生們跟著起哄。

  訓練結束,聞裕喊紀安寧一起去,紀安寧微笑拒絕了。

  一群男生,就她一個女生,不僅沒意思,男生們還拘束。她就不跟著瞎搗亂了。

  聞裕也沒強求,把她送過了馬路,他才折回去找陳浩他們。請客的地方離學校很近,是學生們常去的一間烤串店。

  聞裕進去掃了一眼,就看到包含搏擊社的人在內,至少有三桌人都是華大的學生。

  他從隔壁桌走過去的時候,腳步忽然停了停。

  看到一個不會忘記的面孔,是何向東,和紀安寧同班,在聞裕裡夢裡說“三千塊我願意啊”的那個人。

  陳浩這桌,串還沒上來,男孩子們已經開始喝酒了。

  聞裕過來坐下的時候,陳浩就感覺他眼神不對。陳浩跟聞裕同班同宿舍同社團,算是聞裕關系最好的大學同學了,對聞裕相當了解。他看著聞裕那眼神兒,就覺得他好像有點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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