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又想了想,還是站起來:“去後頭瞧瞧。”
程婉蘊正和青杏一塊兒將布偶搖鈴收尾,造辦處的搖籃床還沒做好送來,就先掛在窗子上試了試,風一吹便微微旋轉起來,還發出清脆的叮鈴聲。
“格格好巧思,”青杏笑道,“小孩子最喜歡這樣的玩意了,這可比撥浪鼓好,又都是軟和的東西,就是抓在手裡也不妨事。”
程婉蘊凝望著旋轉著的搖鈴,也覺得心裡溫軟,她已經漸漸接受自己即將為人母的新身份,並開始期待和他/她見面了。
等嬰兒床送來,她還要再縫個床圍才是……她又想著。
胤礽此時正站在門外,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夜色正濃。
後罩房門上掛著程婉蘊闲來無事親自繡的貓兒門簾,簾子下頭漫出來一地昏黃燈火,阿婉的身影也映在一旁的窗紙上,長發低挽,纖細的手指捧著她繡了好幾日的小布偶,胤礽幾乎可以想象到她彎起眼睛笑的模樣。
胤礽掀起簾子進去,隻見程婉蘊倚靠在炕上,頭上旗頭已拆,身上是一件藕粉暗繡竹枝小袄,外頭加了件雪兔毛的坎肩,見他進來,被火盆烘得白裡透紅的臉上透出明媚的笑容來:“太子爺!”
她高興地下炕來迎他,胤礽也連忙加緊步伐挽住了她的胳膊:“小心些,慢些。”
青杏碧桃連忙將炕上雜物收拾幹淨,又在何保忠的眼色下躬身退下,隻留了兩個在門外聽候差遣。
今兒吳氏進宮,她們還以為太子爺不會過來了。
胤礽掃了一眼,炕桌上多了好些黃皮梨子,角落裡的藤編簍子裡也多了不少小衣服小鞋子,皆非宮制,便知是吳氏入宮攜帶,他心想,雖為繼母,倒還算知禮。
程婉蘊也留意到了太子的視線,撲進他懷中,甜絲絲地道:“多謝太子爺恩典,讓我得見家人,繼母這趟帶了不少徽州土儀來,回頭我收拾好了,也給您和李姐姐、唐姐姐都送些去。”
胤礽笑睨了她一眼:“都是吃的吧?”
程婉蘊臉更紅了,小聲辯駁道:“徽菜風味特邑,舉國聞名,食物又便於攜帶,多帶些吃的,也屬常理啊!”
“哦?我怎麼記得徽州還有黃山毛峰、祁門紅茶、六安瓜片等更便於攜帶的名茶,還有更為舉國聞名的徽墨、歙砚?怎麼,程家太太沒給你帶這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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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真是神機妙算,茶葉都帶了!額娘還特意去買了上好的太平猴魁呢,”程婉蘊狗腿地拉過太子的手,“額娘不知您愛喝銀針,就把徽州能買到的好茶都買了幾樣,回頭我讓何保忠給您拿回去哦!”
吳氏這樣當慣了家的人,探親備禮是當家主婦的基本功,怎麼會漏了太子爺的禮?名義上帶來的土產都是給她的,但程婉蘊看到單子裡有好幾樣茶葉,就知道是給誰準備的了。
她當然也要提出來,替程家謀個好印象了。
千裡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向領導表達忠心的態度很重要啊!
“替我謝謝你額娘了。”胤礽自然領情,又好笑地刮了刮她的臉:“可我怎麼還聽說程家太太另外大包小裹拉了一車的東西,雜七雜八的,好像還有兩大框的梨!甚至還有十餘壇酒……”
“您不知道吧,徽州砀山酥梨皮薄多汁,肉多核小,甘甜酥脆,是我們徽州名果,京城可不多見!”程婉蘊又理直氣壯了起來,“至於酒麼,那是額娘特別為我釀的甜米酒,等坐月子時補身子用的。”
她以前在家裡就喜歡吃酥梨,程家人都惦記著她呢,又是難得來一趟,自然優先選擇她愛吃的東西帶來了,隻不過她以前在家時這也愛吃那也愛吃,這就導致吳氏進京幾乎光帶吃食了。
這才顯得她好吃!她冤枉!
胤礽笑著搖頭:“真難為人家,千裡迢迢給你運了那麼些來。”
“您吃梨,”程婉蘊不好意思地將炕桌上的果盤推了過去,“真的好吃。”
胤礽嘗了一個,清甜肉嫩,果然還算不錯。心裡也在點頭:程家人還是有心的,這麼大老遠的,梨子又是容易壞的東西,能帶上京來,隻怕費了不少銀錢,說不定都得特意包船走水路……
他本來擔心阿婉的繼母是個拎不清的,若是這樣,隻怕立刻就要趕她走,但幸好阿婉之前沒有說謊,她這個繼母果真不壞。
之前皇阿瑪說過,程世福是有才學的人,壓著他是要留給他恩賞,等今年年底考評之際,他就得想個法子起用了他,若是進不去六部,就設法安置在應天!
再過兩年出了孝懿皇後三年孝期,正好是選秀大年,他與老三、老四都極有可能在這一年被皇阿瑪指婚!前陣子,生性低調的榮妃居然三天兩頭請弟媳進宮,她這位弟媳出身正紅旗董鄂氏,是都統、勇勤公朋春的妹妹,家世不俗,顯然榮妃是在提前為老三相看嫡福晉的人選,預備親上加親。
老四那頭更不用說了,他已經定下了費揚古的小閨女,胤礽也是偶然聽康熙懷念孝懿皇後的時候提及,才知曉此事,原來早在康熙二十五年,孝懿皇後因為病情加重,知道自己時日不長,便提前開始暗中相看、謀劃老四的婚事了。
他心裡真是有些羨慕老四的。
費揚古此人出身大族,其嫡福晉還是愛新覺羅氏皇室宗親,被封為多羅格格,祖上乃褚英一脈的後人,正巧孝懿皇後家這一支佟佳氏,與褚英的生母佟佳福晉是同宗同源,佟國賴正是那位佟佳福晉的堂侄子!
因此,佟佳氏與烏拉那拉氏十分交好,費揚古手握重兵、身居高位,很得皇阿瑪器重,更重要的是,他生了五個兒子,才得了這麼個如珠似寶的閨女,是疼愛到骨血裡的!老四隻要娶了烏拉那拉氏,就等於有了一個強力的外家,孝懿皇後是生怕自己走後,烏雅氏的族人爛泥扶不上牆,老四長大沒有靠山啊!
她為老四謀的這門親事,據說榮妃和宜妃都十分眼紅,榮妃或許是知道這樣的家世她攀不上,沒來討沒趣,但最後竟是宜妃和德妃曾為此探過康熙口風,均被康熙嚴詞拒絕。
宜妃是想替老五謀劃,德妃卻是不滿孝懿皇後竟然還早早定下了老四的婚事,置她這個生母於何地?她還想借老四的婚事拉烏雅氏一把呢!
其他妃嫔並不知道內情,但胤礽知道,孝懿皇後彌留之際,還殷切期盼地望著康熙,最終逼著康熙在她床前應承了老四的婚事,才肯延醫問藥。
由此可見,榮妃應當是屬意董鄂氏,隻不知是哪一支,老四的婚事也已板上釘釘,就等孝期結束借著大選過了明路。
而他,太子妃的人選……
胤礽知道皇阿瑪自有思量,但不論是誰,隻怕出身不會低,他需得在大婚前,替阿婉好生謀劃,至少謀個側福晉的位置,這樣她日後才不會在福晉手裡艱難求存!
胤礽不知道自己的福晉未來是怎樣的,他隻能遵從內心,先替阿婉考慮妥當。
這件事,他已經想過很久了。
程家如今太不起眼,縱使阿婉日後有生育之功,隻怕皇阿瑪也不會答應晉封。因此,他得先從程家人裡頭想辦法,頭一個便是皇阿瑪稱贊過的程世福,第二個便是阿婉她那早慧的弟弟。
程世福他準備安頓在戶部,先任主事一職考量才幹如何,若是不足,便打發去應天府託曹寅一家看顧吧!
曹寅原本一直在凌普手底下任內務府慎刑司郎中,今年突然又調任出京,被皇阿瑪升為內務府廣儲司郎中兼協理江寧織造。
皇阿瑪優待曹家,這是有意令曹寅接過父親曹璽的衣缽。
如今,曹寅雖為“協理”江寧織造,卻又命其奉旨與蘇州織造李煦輪管兩淮鹽務,恩寵可見一斑!
這是個肥差,也是容易得臉的地方,希望程世福不要辜負了他一番考量。當然,能在戶部熬資歷又更好些,這是上策。回頭,程世福真不能留在六部,他再讓凌普和曹寅提前透透話風……
之後,便是走皇祖母的路子了。
胤礽嘆了口氣。
他近來去寧壽宮拜見太後,發現太後白發又生了許多,還總讓宮女彈奏馬頭琴,她是思念科爾沁,思念草原啊……老人家開始想著落葉歸根,也不知是不是好兆頭。哪怕不是為了阿婉,他也決定要多多孝順太後,太皇太後走了這麼些年,如今連能和她談論科爾沁草原的人都沒有了。
外頭遠遠傳來幾聲梆子聲響,程婉蘊已在他懷中沉睡,胤礽卻還是毫無睡意,他下意識將掌心覆在她的小腹上,才安下心來,緩緩睡去。
很快,就到了木蘭秋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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