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東西!”
距離它最近的修士倉皇後退,臉色發白:“這玩意兒……起碼是元嬰巔峰!”
元嬰巔峰。
在場的元嬰修士並不多,更何況絕大多數人都受了傷,面對此等龐然大物,莫說反抗,連逃跑都做不到。
有女修吐出一口鮮血,忍下發紅的眼眶,耗盡最後幾絲靈力擊退邪魔,破口大罵:“到底是哪個混蛋破了劍陣!現在我們全都要死在這兒,你高興了嗎!要是老娘能活著出去,第一個就殺了你!”
“沒救了!我們死定了!”
“元嬰巔峰……我們這兒有元嬰巔峰的人嗎?”
另一人顫聲道:“裴二少爺!我記得你是元嬰修為,對不對?”
裴鈺咬牙,太陽穴突突地跳。
他是元嬰不假,但方才經過一番纏鬥,靈力早就沒剩下多少,要是正面對上那個怪物,無異於自尋死路。
從進入秘境到現在,在他心裡,頭一回生出了後怕的情緒。
這些邪魔來勢洶洶,如同許久沒吃到食物的餓鬼,即便是他,也沒有信心能全部清除。
尤其是這隻突然出現的大怪物。
全都怪那道莫名其妙出現的聲音。
沒錯……一切都是它的錯,如果它不找上他,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破事,害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猶豫著沒說話,心裡思緒萬千,正打算找個借口,佯裝出受傷無法動彈的模樣,毫無防備地,聽見身旁一聲驚呼:“裴公子、謝小姐――!”
Advertisement
一陣凌然疾風掠過。
裴鈺不敢置信地抬頭。
骷髏頭中幽火四溢,森森骨頭一張,便從口中吐出熊熊烈焰。
鬼火不比尋常火焰,通體散發青黑之色,即便擦身而過,也會帶來鑽心刺骨的劇痛。
裴渡身法極快,有如出鞘利劍,手中劍氣嗡然,隱隱聚出蒼龍之勢,於他側身躲避鬼火時驟然一揮,頓時冷光飛濺,有如瓷瓶乍破,蹦出清凌水光。
謝鏡辭跟在他身側,較之裴渡,步法更加難以捉摸,悄無聲息避開幾道鬼火,刀光所過之處,泛起蘊了血色的幽影。
刀光劍影,生出吞天之勢。四面狂風大作,在聚散不定的光影中,竟生生將怪物逼得節節後退。
如此亂戰,倘若冒然上前相助,隻會給他們徒增麻煩。
但因著這份迎敵之勢,方才已然灰心喪氣的修士們陡然一靜,再度握緊手中法器。
“不好了!這怪物破陣太兇,其它方位也受了影響!”
“我去東邊!”
“我去南邊――喂你,別哭了,快跟我來!”
一時靈力激蕩,妖邪嚎叫、刀劍锃然與陰風咆哮不絕於耳,在四下喧鬧之中,猛然響起一聲刺耳怒吼。
骷髏頭的修為遠遠高出在場所有人,裴渡與謝鏡辭雖能與之纏鬥片刻,奈何之前損失了太多靈力,逐漸落於下風。
尤其是裴渡。
為結成劍陣,他幾乎耗去了所有氣力,雖然後來服下丹藥,但總歸不復平常實力。
怪物在源源不斷的攻擊下怒氣漸生,鬼火燒得越來越旺。
裴渡靈根屬水,最為克制此等烈焰,要想破除魔核,隻能依靠他的靈力。
謝鏡辭竭力摒退重重進攻,見他已經逐漸靠近骷髏口中的魔核,咬牙默念法訣,為其分擔些許攻勢。
烈焰如刀。
裴渡咽下喉間血腥氣,握在劍柄上的手指微顫。
邪火兇猛異常,長劍已被灼出道道裂痕,不剩下太多力量。他要想破開魔核,唯有拼盡全身氣力,將靈力注入其中。
……到那時候,他大抵也會受到反噬,修為大損。
但這是唯一的解決之法。
鬼火肆無忌憚啃噬著骨髓,雖然無法回頭,裴渡眼前卻隱約閃過一個姑娘的影子。
他已經……想好了給她的答復。
少年劍修立於烈焰中,長睫微垂,手上用力。
當他抬手之際,在耳邊不休的哀鳴裡,忽然響起一道無比熟悉、清澈如泉的嗡鳴。
裴渡微怔,抬頭。
“那是……”
不知是誰顫著聲喊:“湛、湛淵劍!”
神劍有靈。
在千鈞一發之際,原本被施加禁咒、牢牢縛於裴鈺腰間的長劍,竟開始了劇烈的顫動。
顫動愈來愈兇、愈來愈烈,錦衣少年慌忙想將它按住,卻隻見寒光一現,嗡然如龍吟。
那把被施加重重枷鎖的劍……
竟衝出劍鞘,向著烈火之中的人影轟然奔去!
湛淵性寒,於半空劃出清幽雪色,如同破曉時分的第一束冷光,擊碎蔓延開來的死氣與黑潮。
裴渡唇角微揚。
這是同他無數次並肩作戰的老朋友。
它回來了。
屬於湛淵的寒光勢不可擋。
凜然劍氣凝成道道冰牆,有如風樯陣馬,遊龍咆哮――
隻需這一劍。
鬼火倉皇退去,長劍深深沒入魔核之中。
當火星四溢、魔物發出瀕死哀嚎的剎那,所有人都不由閉上眼睛。
*
裴渡與骷髏頭的殘骸一並落地。
所幸有湛淵相助,他雖面無血色,卻也不至於落得筋脈受損的境地。
方才的一切都遠遠超出所有人預料,過了半晌,才有修士喃喃道:“死……死了?”
“當然死了!”
他身旁的人敲他腦門,帶著哭腔:“我們還沒玩兒完!”
“湛淵劍,那是湛淵劍吧!我聽聞裴公子墜入深淵,本命劍便被裴家奪了去……劍中果然是有靈的!”
這番話句句屬實,但在某些人聽來,就難免不是滋味。
裴鈺知曉那骷髏不好對付,本想看著裴渡逞英雄鬧笑話,沒成想湛淵出鞘,反倒將他本人襯作了小醜。
他沒辦法再等下去了。
“諸位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有件大事沒幹。”
裴鈺整個身子都在抖,從懷裡掏出濯魔符:“作惡之人還沒被找到,如今邪魔逼退,我的這張符咒,是時候――”
他話音未落,忽然聽見一聲哼笑。
“濯魔符?聽都沒聽過,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唬弄我們。”
孟小汀殺得滿臉血,朝他微揚下巴:“我手上有個更為直白的證據,不知大家有沒有興趣看上一看。”
龍逍默默給她遞了塊錦帕。
這回連謝鏡辭也摸不著頭腦,心甘情願當她的捧哏:“什麼證據?”
“劍陣把心魔困在這兒,它肯定想出去。”
小姑娘咧嘴笑笑:“怎麼出去?當然是破壞劍陣啊!我早就做好準備,在正殿藏了顆留影石。”
孟小汀雖然鹹魚,但她不傻啊。
當時給辭辭療完傷,她聽完楚箏那番話,第一反應就是,心魔必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想要盡快出去。
隻要一顆留影石,查出幕後那人的身份,豈不是手到擒來。
微風拂過他鬢邊的亂發。
裴鈺像是一幅突然褪去了所有色彩的肖像畫。
謝鏡辭在心裡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孟小汀。
永遠的神!
“話說回來,這張濯魔符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莫霄陽上前湊熱鬧,瞥一眼他手裡的符咒:“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莫非是失傳已久的上古神――咦?”
他說到一半忽然停下,謝鏡辭察覺不對,好奇開口:“怎麼了?”
“這符咒上寫著的,好像是我們鬼域的字跡。”
莫霄陽撓頭,見裴鈺呆立著一動不動,將濯魔符拾在手中,細細一認,兩眼發直。
孟小汀也被勾起興趣,湊近了探頭探腦:“快快快!這符上寫的什麼東西!”
莫霄陽:“呃――”
“這上面寫的是,‘哪有什麼濯魔符’。”
莫霄陽神色復雜,一字一頓念完正面的字符,說罷手腕微動,翻到另一面:“‘這你也信,蠢貨’。”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正殿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總之,”孟小汀輕咳一聲,“不如我們一起來看看留影石吧?”
第四十七章 (告白。)
裴鈺懵了。
因為大哥早夭, 爹娘把無盡寵愛與期許盡數放在他身上。他當了這麼多年嬌生慣養的少爺,頭一回遇到這麼尷尬的境況。
不但被一把劍當眾打臉,還被不幹不淨的魔物牽著鼻子耍, 當“濯魔符”上的字跡被莫霄陽念出來, 每個字都像一個巴掌, 啪啪往他臉上抽。
他被襯託得像個傻子。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 孟小汀居然準備了留影石。
一旦那上面的影像暴露,他就徹底完了。
假若方才出言制止孟小汀的動作, 無異於不打自招, 他努力抑制住周身的顫抖,牙關戰慄不止,勉強做出面目平和的模樣。
說不定……能有巧合發生。
她的留影石不知放在哪裡,倘若他剛好避開了被窺視的位置,一切就還有救。
首富說我是真千金的時候,養母一家正在惡意抽打我。 我拒絕跟他回家。 “養父母是因爲偏心弟弟,所以打我。” “如果你們偏心我的假妹妹,怎麼辦?” “我不想再捱打了。” 三句話,首富的愧疚到達巔峯。 我笑了,我鋪墊這麼久的戲,終於要開始了。
短篇虐戀
半夜刷到一個匿名回答,「白月光回國,男友拋棄我跟她求婚了。」求婚細節,跟最近男友和我求婚的一樣。
現代言情
行軍八年,我穿上久違的裙裝,滿懷期待地去見心上人,他 看到我愣了半晌,沒忍住笑,「你幹嘛學小月,差點沒認出 來。」
古裝言情
【1】我如今十八了,還沒把自己嫁出去。我娘急得一批,拉著我的手讓我待會一定要好好表現。我點了點頭。
古裝言情